“好香啊”
“好想吃,好想吃。”
“给我给我!”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类似的话和白听了不下百次,几乎快成了垂涎他身上阴气,前来招惹他的鬼怪们的口头禅。
和白此刻脑中只剩下一个囫囵的草字。
那老头前几天刚塞给他压制身上阴气的符纸仿佛是个摆设。
现身上没有多余的符纸,但与鬼搏斗的赤手空拳还是有的。
镜子边缘多了几道裂痕,他的镜像唇角弧度还在不断往上攀升着,诡异得不似常人。
和白的目光落在镜面上一块不大不小的污渍上,思考犹豫自己要不要动手打碎玻璃,将藏在镜面后装神弄鬼的女鬼拖拽出来时,洗手间的房门被打开了。
镜子停止了颤动,一张与他张扬明艳长相截然不同的白净脸蛋出现在镜面上。
和白抬眼看去,镜子里的自己恢复正常模样。
他挽起领口,侧开身子就要出门。
可惜没能如愿,在手指将要触及门把手时,黎张叫住了他。
“白哥。”
还是以往撒娇装可怜的原汁原味。
“我想跟你谈谈。”
可真是开了眼了,三年不见面,所有联系方式单方面拉黑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好好谈谈?
再次面临讨厌的人脸说出更谈人嫌的话时,和白以为自己会生气,但现在他看黎张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眼神里满是怜悯。
“我可没什么想跟你谈的。”
黎张搅动着手指,两片脸颊红彤彤的,好似做错事情的是和白似的。
“上次一别,我想了很久,在我心里还是割舍不掉你的,如果可以,我们也许能和”
“和好如初?”和白被黎张惊人的脑回路深深震撼。
“我怀疑你妈当初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忘了给你生脑子?我看你卖身求荣那一套不是玩的挺溜的嘛。”
仿佛某个词语触及到了禁区,黎张突然换了另外一副模样,面部狰狞,嗓音尖锐。
“你也觉得我脏是不是?”
“可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能一步步的往上爬?”
“像你这样一进公司就被当成香馍馍,大把塞资源的人是不会懂的。”
他如濒死的鱼般四肢发软,不断喘着粗气,身体沿着洗手台边缘一点点滑下去。
“我让他有用套的。”
眼泪汹涌澎湃,很快浸透大片衣服布料。
“我不脏的,我不脏”
呵,潜规则上位,不知被多少男人糟/蹋了身子,就一句轻飘飘的用套就能完全揭过,一笔勾销吗?
简直可笑至极。
和白没心情接着再听下去,关上房门及时切断饶人声音。
他想,你脏不脏关我什么事,人又不是我睡的。
于右导演见他出来时,还笑意盈盈的邀请剧里的男二号站起身来,相继碰杯。
和白出演的是男三号没错,但导演却向他给足了男一号才有的排面。
“对于你这个角色我翻看了许久,发现你更适合男三号这个人设性格。”
虽然不知道导演看到的是他曾经出演的哪一个角色片段,但这并不妨碍和白觉得导演有点眼瞎。
“坚韧,舔狗,小白花”中,跟他搭上边的可能只有标点符号。
在临散场时,导演可能是喝高了,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裤腿上去老高,露出潜藏在内的大红色本命袜。
“都别走啊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嗨一个!来!”
刚刚在和白中定格不到十分钟的儒雅形象一瞬间散如云烟。
和白早用胃不好的借口从服务员那里换来一杯温热白开水,此刻正细致又专注的小口抿着,那姿态神情优雅的,跟品味的是高级红酒似的。
黎张自回来后,就一直低垂着头,脸色苍白,助理怎么询问都不肯出声,倒是时不时用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