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我十三岁!十三岁!你满意了吧?”

他沮丧道:“早知道就不这个时间点出门了,真够倒霉的。”

“咕噜噜”

肚子不合时宜的叫着,察觉到和白打量向他肚子的视线,小鬼羞愤欲绝:“看什么看!没见过人饿肚子啊?”

和白:“见过,但没见过这么响的。”

“……”

小鬼:“你放我下来,看我不咬死你!”

……

……

十五分钟后。

面馆里,和白数着面前堆积起来的碗的数量,四大比脸还大的碗整齐堆摞在一起,随便捞出来一个就能看到汤汁被喝到精光发亮的碗底。

眼看第五碗马上也要见底,和白问道:“你到底饿了多少天了?”

“怎么?你心疼你的钱啊?”小鬼说完也往桌上那摞碗上扫了一眼,心虚道:“我其实差不多已经饱了。”

这个“差不多”肯定还是没吃饱的意思。

和白招呼来服务员:“麻烦再来一碗……不,两碗。”

“你吃肉菜吗?”

小鬼明白,这句话是对他说的,但他只是一味的低头看地,紧张兮兮的攥紧了袖子。

和白看他这反应心下了然,在菜单上划拉两下:“这个,还有这个,分别来一盘。”

服务员看着他桌子上一顶五的业绩笑得见牙不见眼:“好的,稍等,马上就好。”

又一盘肉菜进了胃,小鬼头对和白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看你刚站在雨里就是在寻找那家酒店其他的进入通道吧?”

和白:“你有办法能进去?”

“有,”小孩拍拍胸脯,声音低低的,“我记得他家后厨那里有个后门,我刚刚它跑去它附近偷……呸……过去看的时候还见门开着呢。”

在吃第六碗时,小孩已经差不多饱了,他用筷子戳了戳碗里漂浮的翠绿菜叶,笨拙的道谢:“谢谢你……”

他从小就是个孤儿,早就习惯了人情冷暖,是距离这里一公里开外的孤儿院的院子白妈妈好心收留了他,在尔虞吾诈与满是白眼的世界里过惯了,好不容易收获一些善意时,他又不太习惯了。

小孩的眼眶通红,眼泪在里面不住打转:“你是除了白妈妈以外,第一个对我很好的人。”

“白妈妈?既然你有妈妈,为何她不来管你?”

餐桌上沉默了好久好久,小孩往下拼命拉扯衣袖,用他脏兮兮的袖口不停的擦拭眼泪:“她没有不管我,她只是病了。”

她只是在某一次削苹果摔倒,刀刃插向心口,流了怎么捂也捂不完的鲜血,后被他拉进卧室隔了一夜,第二天醒来他发现她的躯体不再冰凉,血肉皮肤里不断长出藤蔓荆条,等她重新睁眼后不大能认人而已罢了。

白妈妈的占有欲自从那天醒来后就变得愈发强烈,甚至一度想把他们吃进胃里企图融为一体。

可是……可是白妈妈还是爱他们的啊,她会每天出去打猎回来一大堆开肠破肚的生肉跟昆虫尸体,放在他们面前一遍遍的央求他们要吃下去。

虽然她每次都会叫错名字,但她只是病了而已,等她病好了就会认得他了。

小孩最后一口汤喝完,胃里传来饱腹感,他终于躺倒在椅背上,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我不会白吃你的,”小孩领完路后,很认真的对他说:“你给我打个欠条,我以后赚够钱了就会还给你。”

和白心说,在请你的时候就没想过让你还钱。

他摊手道:“没笔,等下次吧。”

小孩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从自己破旧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还带有一支快要用尽墨水的水笔,三下五除二的在纸上留下了详细讯息。

他不容拒绝的将纸条塞进和白手心:“我没有电话,要是你等不及了就去这个地方找我。”

纸条上,小孩的字迹歪歪扭扭但胜在工整,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