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的巨大威压随之撤去。
观战台上,大批的观众在一片轰杂声中匆匆离去——显然没有人想卷入这等是非之中。
顷刻之间,便只剩云隐宗和华山剑宗众人。还有角落里的钟秀秀。
而先前在擂台战中昏倒的几人,被降世营修士待在一旁,像尸体一般摆了一排——护身玉佩虽能救命,但却要大量汲取佩戴者的法力,也算是对失败者的惩罚。这几人法力被一抽而干,只怕还得数个时辰才能回转。
“掌门师兄,”
元贞忙劝李青云:“此乃是非之地,不如我们也……”
李青云思量一翻,却是摇了摇头:“灾来躲不去。倘若真是因不二牵连到本宗,我们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在这里观望。”
元贞附到他耳旁,面有怨色:“我便说这小子身怀毕蜚,乃是灾星下凡……”
五
华山剑宗丁某西一行,此刻却有些难办了。
想走,胜负未分,藏剑一刚才还占着上风呢。
倘提前离去,若是算藏剑一弃权岂不是前功尽弃。
想留,这里摆明了牵扯到天人境修士的谋划,岂是小门小派可以掺和的?
“掌门师兄,我们……”
丁某西看了看擂台上,刚刚站起来的藏剑一,心想以剑一的性格,一定会留下来等待最终结果。
也罢,这是剑一脱离西北苦海的最后机会。他身上寄托华山剑宗盛衰兴亡全部希望,他若是不走,自己走了又如何能安得了心?
索性将其余众人通通遣离,只剩自己一个静观事态发展。
他环顾场内,另一边站着碾冰院几位长老,皆是地桥境修为,若按理来,他得称呼一声前辈。
心想自己一个微末门派,门内修为最高不过通灵境巅峰期,但门下弟子却远胜这些大门大派的修士。
有徒如此,师复何求呢?
六
这擂台赛到了如此地步,已经没法儿再打下去。
藏剑一当然不会走,只是看着魏不二,面有好奇之色。
想起三花洞二人托付自己之事,纳闷眼前这人到底有多邪门,怎么会招惹出这么多仇家。
魏不二则略微松了一口气,庆幸李云憬竟真的愿意为自己开口说话。
他猜想作为降世营主帅,李云憬在那些悟道境老怪物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如果能由她出面,事情或许还有寰传余地——现今,他也只能抱着微不足道的侥幸,等待命运最终的“审判”。
秀秀很快从观战台边走了过来,问他怎么回事。
他面带微笑回道:“大抵是陆前辈有事相问。”
秀秀一眼识破:“用得着气势汹汹地把这擂台赛打断?再当着李大帅的面,把你强行带走?”
“陆前辈自有考量罢。”
秀秀皱眉道:“魏不二,到今日,你还不与说实话么?”
她说着,忽然想到陆盈留给自己的帛纸,心中的不安感愈加强烈,连忙说道:“你跟我走,我有法儿护你……”
却是想到去求救陆盈——她都来不及想象这会给自己带来何等劫难。
不二看着她满面担忧的神情,心中不免感动——似乎只剩她不管不顾地冲上来问寒问暖了。
值此生死时刻,他却忽然想通明了,心想自己从前摇摆不定、犹豫不决,着实害人不浅,现在灾来难挡,说不准就要去黄泉路上报道,现在不叫她死心,更待何时呢?
况且,现今事情牵连到天人境修士,之后更要波及悟道大能的隐秘,怎么能将她不知死活地牵扯进来?
面容忽然平静,与秀秀说道:“我与陆前辈私事,岂是你能过问的?我们不过是普通道友的干系,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他的声音有意刻薄起来:“你这人素来自作多情,爱管闲事。我往前顾忌女人家好面子,不曾与你计较。今日陆前辈青睐于我,要赐我大道奇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