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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路边的地上,一张狰狞的甲面还陷在沙土里,沾染在这几分鲜血,空空的眼孔对着远处的天上。

天下再无陷阵军,战死之人,落回原籍,不背陷阵杀孽。

但陷阵杀孽无数,终要有人来背。

谁来背?

大军之中,白衣之上,是一片滔天业障,举目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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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都之侧,兖州大败,军阵溃散,吕布领军撤入新汶。

陈宫先前在新汶留了一军,本来借助新汶余部,尚可固守一段时日,再从后路退出,撤入兖州。

但是在之前,徐州兵来的如此之慢,也不是完全没有做任何事情的。

他们找出了兖州的粮道,并将之攻取,也断了兖州军最后的退路。

此时的兖州军,已如同一只困兽,被置于了牢笼之中。

死守新汶不出,没有粮草补给,也守不了多久了。

青州和徐州的大军将至,军中的士气却日日低迷。

偏偏在这个时候,陈宫收到了一则消息。

堂上没有点灯,只有从堂外投进来的光将堂上微微照亮。

四下的人应该都是已经被挥退了,只有吕布一个人坐在座上,腿上横着方天画戟,一手轻轻地擦拭着。

画戟上,倒映着他如同刀刻斧凿一般锐利的面孔,可惜,这面孔上如今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那份锐意。

大概是因为在外守备的侍卫都被挥退了的缘故,即使是有人进来了,也没有人上来通报。

直到堂上响起一个脚步声,陈宫躬身站在了吕布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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