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叹了口气,随着那声叹气,那种?从灵魂里散发出来的疲惫和沉重居然消逝了不少,勉强显露出几分少年的活泼,这?人?竟然意外的豁达。

她也如六味一般一同侧过了脸,在山村里的众人?紧锣密鼓的安排下,朝六味轻快地笑了笑。

她不甘心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破绽呢?总要让我输个明白吧?”

什么时候……

六味歪了歪头:“一开始。”

她迟疑地瞪大了眼睛,凑近一步,怀疑道:“你是不是在撒谎!这?怎么可能,这?不就是在说!我开头就输了吗!这?不可能!”

“我对愿姐很了解,她不会用她的那把枪,做出那种?事,事后,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把枪有你不知道的代?价。”六味淡淡道,愿姐对使用“枪”非常谨慎,哪怕他用了花言巧语宽解了她些许,但?过去漫长岁月累积下来的过往会让时愿依旧不愿意轻易使用那把“枪”。

在那种?情况下,她会选择更?好的方案,比如将看守的人?打晕,而后安静地将他们放出来,或者先想办法混进来跟他们谈谈,再去选择要不要直接劫狱,而之前那种?过于粗暴的办法,除了能让人?耍个帅外,只给未来增添了麻烦。

“……啧,”她的脸如同调色盘般变了三变,而后争论道:“才不是一开始呢!我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是那具法师的尸体!你没看出来不对!我看到你后退了半步!你被我吓到了!”

她说着说着,竟然得意起来,颇有种?扬眉吐气之感:“我就说我演技没那么差!”

六味一言难尽。

如果演一个尸体还要演技的话…….

“尸体也很难演的好不好!不懂就不要乱想!演尸体也是很辛苦的!”她不满地嚷嚷了好几句,而后才又好奇地问道:“关于这?里,你到底猜出来了多?少啊?”

“大部分吧。”六味含含糊糊地别开了眼,将目光投注向了被绑起来的村民们。

“一开始我认为其余的人?都被你拉进了空间,洗去了记忆,成为了空间里的NPC,但?后面我发现?,不是这?样的,不管是寄空还是沈余,或者是其余监天司的人?,他们的相貌都没有产生变化?,唯独顾定邦不同。”

“顾定邦变年轻了,他变成了少年人?的模样,”六味顿了顿:“为什么要单将他拎出来变得年轻?除非这?个空间的主人?之前就认识他,见过他少年的模样。”

“而后你就过来了,话里话外,行动之间都在试图引导我的思考,打断我的思绪,我当时就知道我一直在被关注着,后面看到那具法师尸体,我更?加确认。”

“这?是为什么?法师尸体又怎么你了?“她不解道。

六味闷笑一声:“如果不是为了把尸体留给我探案的话,哪家?好人?能把死去的法师大人?跟挂咸鱼一样,一挂就是一天。”

她一顿,耳尖冒出一抹红,有时候自己搞东搞西,捋完一遍后觉得简直天才的不得了,但?其实人?已经陷入思维盲区,一时间很难转出来,哪怕有错误也很难看出来,她恨恨道:“早知道就在你动尸体的时候,突然睁眼吓你了!”

六味瞥她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他看过更?吓人?的,比如说点什么死去的母亲吊在横梁上带着他荡秋千,还想吃了他,这?种?地狱笑话,睁眼吓一跳还是有点太小儿科了。

但?是他明智地选择了岔开话题。

“那些书桌上的,藏起来的不是线索,反而不起眼的地方才是线索,这?些更?是玩弄人?心的好把戏,双方眼中珍视之物的互换,既误导了调查人?的方向,又为这?场游戏增添了曲折之味,”六味顿了顿,评价道:“只是……太温和了点,你只是想和我玩侦探游戏吧。”

“……是恶作剧!”她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了脚:“闭嘴!我的恶作剧哪里轮得到你来评价!”

六味被骂了。

他苦哈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