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怪那些?村民让顾定邦帮着带东西给法师。

这位法师并不住在村子里,住在村子周围的一座山上?,上?去的路虽然修好了,平坦且舒适,但是一般没?别的事去寻的话,村子里的人估计都不会往这边走,人烟也逐渐稀少起来。

“冬天了,法师就不愿意下山了,学堂里的课也放了,整日整日得住在山上?,没?什么事基本上?不会下来,要是你春天来,你还能听法师给你讲课呢!”

“我的名字就是法师帮我取的,取得可讲究了!不过我没?记住!我小时候招猫逗狗,不好好学习。”他有?点心虚地摸摸头。

难怪偶尔能蹦出点有?文化的词,六味想道,顾定邦小时候真的上?过学堂吗?

“法师可好了!法师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顾定邦再次保证道。

昨天他已经说过太多法师的事,不管是什么好事,还是什么坏事,连他小时候给法师恶作剧,结果法师原封不动地给他还了回去这种事。

那位法师,倒不像是“他”的记忆里那个?封建迷信人员。

可是过去的“他”的生?活全?然与顾定邦口中的不同。

这个?山村的谜团倒是越来越多了。

六味抬头看?了一眼那已经能够露出一角的木屋。

如果整个?山村是一座副本,法师的存在有?两种可能,要不然是副本里的小BOSS,要不然是副本里的指引NPC,或者说两者都是。

跟这位法师会一会,并不算吃亏。

毕竟从顾定邦的口中的话来看?,山村里这种习惯成自然的作息,他能够看?出法师在里面做了不少功夫。

“大人!我来看?你啦!”刚看?见房子,顾定邦就嚷嚷开了,几乎是憋不住任何话,脸上?满是亲近之?色。

法师的木屋是与村里完全?不同的房子,有?别与村子里四四方方的模样,法师的木屋却显得非常……正?常,几乎像是正?常世界里每一座木屋一样,有?门,有?窗,有?烟囱,可这正?常里又携带着些?许诡异。

大冬日的,法师的院子里各色花卉却争先恐后地盛放,娇艳无比,芬芳扑鼻。

六味摸了摸自己脖颈后竖起的汗毛,只见顾定邦没?得到回应,跟撒欢的小狗一样冲向?了木屋,一开始还谨慎地拍起门,随后却越加狂放。

都这样了,却还是没?人回应。

“不在家吗?”六味不禁制止起顾定邦的动作。

“嘿呀!说不定还没?起呢!法师也爱睡懒觉!”顾定邦一副拿法师没?办法的样子:“我们从后门进!跟我走!”

他没?等六味回应,就如同一团龙卷风一样刮走,跑过木屋的窗子,半点没?注意到木屋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地摇晃。

“咱们等会儿!你停下!”六味皱着眉在后面追。

等六味追到的时候,顾定邦已经推开了后门:“没?事!我跟大人关系可太熟了!”

“太熟也不能”

顾定邦热情?地揪着六味往里走,半点不放心上?:“我跟大人是谁跟谁啊……”

他们穿过后门的长廊,走进客厅,六味的动作一顿,站定在原地,瞳孔紧缩,顾定邦怎么拉也不愿走了。

顾定邦仍在得意:“大人她?不会介意的!走啊!走……六味,你看?什么呢!”

他好奇地转过头。

一双布鞋在他面前晃。

顾定邦脸上?的表情?霎时一空。

他呆呆地往上?瞧。

只见一根红绳从房梁穿过,而后栓在被吊起来的人的脖颈之?上?。

死去的人头发浓密且长,整个?头颅垂下,蓬松的头发就这么几乎要遮住她?的脸,她?的半个?身躯。

她?身着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颜色繁复却并不艳俗,像是一种盛开到极致的烂漫,而这朵绽放的花也就这么吊在了那里,似乎是死去了。

“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