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候,不少教派都接到了中州皇帝的邀请,邀请他们进入皇宫之中与年轻的帝王论道。

各个教派们面露犹疑,但中州皇帝在他们心中的代表是麒麟,而麒麟这种生物几乎可以称得上地上神明,若不想自己的教派被毁灭,他们最好捏着鼻子来参加。

只?是他们心中也有不少嘀咕。

莫名其?妙,真的莫名其?妙,虽然中州并不在意他们这些在中州土地上开?花的教派,只?要他们不触及中州的底线就能到处宣传,但是相比起宽容而言,他们都清楚,麒麟只?是完全不在乎罢了。

此次将?他们聚集,到底是想将?他们全部弄死,还真只?是问?道呢?

虽然教派们心里打鼓,但也只?能前?来参宴。

道门大弟子魁星面无表情地接过凭证,忍不住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背,他腰间佩着一个铜铃,身后背着一把金钱剑,身边带着道门老?天师的几个亲传弟子,周围聚集着一群道士。

佛门的寄空同样也接到了一枚进宫的凭证,他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眼中满是复杂,压低了笠帽,转身离去。

更别说其?余大大小小的教派,都在监天司的“邀请”之下出动了人手。

同样,近来国都内声名鹊起之神医,六味也接到了邀请。

六味微微低下头,接过沈余递过来的邀请函。

沈余低声道:“陛下很看好你,还望神医务必出席。“

六味并没有调侃为何自己只?是个医师,却?也接收到了邀请。

“自然,”六味只?是低声笑了声,抬起头注视着虚空:“我早已……与中州皇帝神交已久。”

沈余古怪地看了六味一眼,不明白这位医师到底在说什么,毕竟他的资料早已被摆在了沈余案头,相比起宫外那些各色教派,这位神医可是治疗陛下“梦游症”唯一的希望,沈余绝不会慢怠,自是清楚六味从未来过中州,可他却?说出了神交已久之词。

难不成……

沈余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这也是陛下计划的一部分?么?

沈余的猜测暂时不足为外人道,将?请帖留下,便请辞离去,不再?耽误这位神医的义诊。

离开?前?,他犹豫片刻,眉眼微动,留下几个监天司便离开?了。

他并没有注意到,一个衣衫褴褛之人离开?了义诊的堂口。

而就这一会儿功夫,六味手中多了一瓶白色的小罐,里面装着一种深黑色的液体,闻上去带着些许臭味。

六味眼中诧异一闪而过,他认识这些液体,甚至在东州见过不少次,这些毒液来自于东洲蛙母的虔诚信徒,本质上其?实是蛙母能力的具现,麒麟就是曾被这种毒逼到身形崩溃,提前?打起了老?三□□的主意。

时间可是过了十?几年啊,居然还存在着啊?

六味似乎从里面窥见了一个长达十?几年的计划。

不,或许更长,更久,只?是麒麟之伟力让麒麟毫无破绽,哪怕他们准备了再?长再?久也绝无可能成功,只?是麒麟眼中的跳梁小丑,或许兴起了还会扶持一二用来逗乐。

现在倾巢而出,是因为觉得自己终于抓到了时机,准备放手一博么?

“哎呀,不过无所谓。”六味眯了眯眼睛,他骤然攥紧拳头:“就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一般,牌越多,破坏起来越快活,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过上好几日。

皇宫大门开?敞,如同一个盛大的舞台,等待着好戏上演。

监天司几乎倾巢而出,护卫于皇宫周侧。

天边卷起积云,几乎遮天蔽日,哪怕如今正值清晨,光线也已然昏暗起来,天不顺人愿,好似快要下雨了。

或许是因为六味表面上看上去并非是诡秘中人,又或者是某人顺理成章地借着他闯出来的偌大声名像监天司打了招呼,六味一家很快就被监天司放进了皇宫之中,随着宫人的指引进入了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