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毒虽然解了,东方旌厌却还是衣不解带的守在帐子里看护。

萧靥被安置在另一个营帐中。

因他不是雁门关的守军,常在此地驻守的士兵,回来撞见他,还十分诧异,等到听人说,他是那为将军看病的大夫的亲眷,才恍悟过来。

只是萧靥虽然是男子,长相却与这冰天雪地的粗犷男儿不同。住在营帐中的士兵,巡逻回来,见他坐在床上打坐,布衣都难掩其殊丽容貌,就不免有些移不开目光。

只萧靥性子,好比这雁门关终年不化的积雪,虽在一处住着,却没有与他们说过一句话。

祸国【82】

一片青翠竹叶,打着旋儿,落了下来。

在这片竹林里停下脚步的人,回过头,便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逼近过来。

"汪"

"汪汪汪"

四周都是发狂的狗叫声。

牙关颤抖的愈发厉害,那男人的相貌,也显露在了月光下。

"跑什么?小公子。"

"你以为能跑的掉吗?"

……

自噩梦中惊醒,萧靥睁开眼,便看到面前正有一双眼睛望着他,他通身发麻,几乎想我不想的抽出压在手边的佩剑,"我杀了你!"

他这饱含杀意的声音,也是让那人一惊,仓促侧首,避开正冲面门而来的剑,但萧靥却没有收手的意思,又是一剑劈来,他只得狼狈俯首才躲开。

"怎么回事?"

四周响起了慌慌张张的问询声,而后火折子被吹亮,令萧靥恐惧的黑暗被驱逐。

倒在地上的男人,连呼吸都屏住了,他眼睛发直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萧靥。此刻,萧靥的剑,就悬在他的额上。若非火光亮起,他毫不怀疑,这个人会杀了他。

外面巡逻的士兵,听到声音,也冲了进来。见不是敌袭,才松了口气。

"大晚上的,怎么回事?"

没有人开口。谁也不知萧靥为何忽然发疯。

那人也只是想于半夜,窥看一下萧靥的容颜,不想,竟险些赔了性命!

萧靥握着剑的手,松开了些,他摇摇晃晃的后退,最后跌坐在了床上。

……

"昨晚,你伤了人?"东方旌厌也听了昨晚发生的事。

萧靥没有否认。

"这里是军营,不是让你耍勇斗狠的地方。"东方旌厌刚说一句,见萧靥面色,又不忍的打住了,"你若与他们不和,就暂且和我住在一起。"

"……"

东方旌厌收好了针,出去亲自煎药了,留萧靥一人在营帐中。

他走后不久,昏迷多日的男子,有了转醒之兆,幽幽吐出断断续续的几字,"水……水……"

萧靥看他眉头紧皱,嘴唇干裂,而东方旌厌此刻又不在,他就取了茶壶,倒了杯水给他端过去。

男子仰躺着,实在不便喝水。萧靥便扶他起来,亲手将茶杯,送到他的唇边。

男子无动于衷,仍说着要水。萧靥便在他耳边开口,"水来了。"

男子闻言,才张口含住杯沿。

喝了些水之后,男子眼睛,也渐渐张开了,只因昏迷太久,眼下生了层青灰,看着不免有些颓唐。他躺在床上,看背身离开的萧靥,又虚弱的合上了眼睛。

……

东方旌厌煎好了药进来,喂男子喝药时,见他嘴唇润湿,就问了萧靥一句。萧靥便将他喊渴的事,告诉了他。东方旌厌听罢,有几分欣喜,总归是见好了。

隔日,男子悠悠转醒,东方旌厌闻讯而来,坐在榻前,长舒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