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虎哥?你回来了?"

被他叫虎哥的苍云军,面色冷凝,不见动容,"你不在军营里操练,跑到城墙上来做什么!"

"我……"

"我……是我起早了,误了时辰,江帅罚我,在城墙上跑两圈。"

他脸色通红,呼吸也是不稳,想来是跑了很久,无暇看前方了。

"冲撞了大夫,还请东方大夫勿怪,这是今年招来的新兵蛋子,不懂规矩礼数。"苍云军向东方旌厌赔礼。

东方旌厌性子冷淡,只挑着眼睛,睨了他一眼。阿归虽然见他长的好看,神仙一样,神情却冷淡的石雕画一样,便不敢多看,低下头去。

"走罢。"

几人领着东方旌厌向前。

低着头的阿归,看到面前一双白色的靴子走了过去。那靴子上,有一只很好看的仙鹤,他正看那仙鹤是不是一对儿的时候,又一阵冷香扑面而来。

抬起头,只看到瓷白的肌肤与一缕乌檀似的鬓发。

阿归不自觉长大了嘴巴。

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阿归看那人,发丝在风雪中飞舞,指尖又握着柄细细的宝剑,只一个背影,就如临风的仙人一般,忍不住痴怔住了。

祸国【80】

帐子里生着炭火,一掀开,沾在裘袍上的血粒子,便都化成了亮晶晶的水珠。

"将军就在里面了。"

皮毛缝制的帘子落了下来,将凛冽的寒风,隔绝在了外面。

东方旌厌走到床前,看一眼床上躺着的,嘴唇乌紫的男人,伸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帐子里暖融融的,这人身上,竟连一丝温度也无。

"将我的药箱取来。"

身后的人照做了。

东方旌厌打开药箱,取了银针,封住这人颅脑上的几处打穴,又掰开他的嘴巴,刺破他的舌尖,挤出一滴血来,蘸到他的帕子上。

萧靥站在一旁,这样的营帐,莫名让他想到了从前被困在大漠的日子。他只是站着,便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蛊毒?"东方旌厌闻了下帕子上的血腥气,拧眉道。

萧靥实在站立不住,帐子里火焰的噼啪声,都与大漠里那些篝火的声音重合。似是下一刻,便有个红发男人,要舔舐上他的脖颈……萧靥往后退了一步。

东方旌厌并未察觉他的异常,只拔出方才插进去的针,对旁边站立的人道,"去烧满一大盆热水来。"

"是!"

陆陆续续被支派出了好几人之后,营帐里,只剩下了萧靥与东方旌厌。

东方旌厌找不到别人,看见萧靥在一旁,便问他,"你应该会些武艺。"

萧靥如今牙齿战战,怎有心神去回他的话?

"说话!"

萧靥猛的惊醒,虚握的五指都在那一瞬张开了,"是。"

"那你过来。"

萧靥有些发木的走来过来。

床上躺着的年轻将军,五官生的深刻冷峻,与中原人的长相有很大出入,萧靥看着他,便忍不住想起同样五官深邃邪异的伽罗萨那。

"扶他起来,将他衣裳解开。"东方旌厌去旁边取针。

萧靥定了心神,将那纷杂乱相摈出脑海,伸手将那年轻将军的衣裳除去。

这将军,身材高大,体魄也异于常人,胸前背后,皆有许多陈年疤痕,只他身中奇毒,连意识都不甚清醒。萧靥将他扶起来,他便往后,歪倒进了萧靥的怀里。

萧靥受不得男子的亲近,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