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的青年，怔了一怔，也一头扎进了水中。

……

"咳咳咳咳"

万花谷的青年，墨发披散下来，揽着浑身湿透的一人，从水中钻了出来。

萧靥被他拖拽上了岸边，他溺了水，伏在地上呛咳。深深的水渍，自他身下蔓延开。

"明晚，你不必来了。"

萧靥误会了他的意思，"大夫，她已经快好了，求你……救救她。"

这万花谷的青年，发黑如墨，那三千青丝披散下来，竟看不出分毫狼狈，反能看出几分隐士的雅致。

"你不要自己的命了吗？"本来只是为难他，却不想他竟如此执拗。实在是意料之中。

萧靥仰着脸看着他，眼睫上，凝了水珠，眼睫一动，那水珠便盈盈的滚落下来。

下颌被捏紧，目光深狭的青年，逼视着他。

他为医者，见过亡命的狂徒，但当他真的要死时，又万般挽留人世的繁华。但，他为什么……

手指慢慢松开。

"明日我照旧为她看病，你……好生歇息一晚。"说完这句话，这深色衣裳的青年，便要转身离去，只他离去之前，怕萧靥误会什么，又冷声道出一句，"歇息好了，再来找我。不然你死了，我药圃里的草药，便没人替我浇水了。"

……

第二日，他为叶明雪施针之后，便再没见到萧靥，一人端坐竹屋中，看飞瀑琼花，心中反而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他真的没来。

捻惯太素九针的五指，看起来苍白羸弱无比，他以指尖在半空描摹，终了，才发现自己在画那人相貌。明明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大师兄！"

悬在半空中的手掌，倏地收了起来。他撑起手臂，侧首望去，见站在外面的，是花谷的一位弟子。

"何事？"

"那位找你求医的人，托我送来了谢礼。"因为师兄乖张孤僻的性子，那弟子也只在门口站定，将用红绸包装的礼盒，推进了窗台。

竹屋里的青年，打开礼盒，看见里面通透凝翠的玉璧时，嘴角忍不住往上掀了掀他今日没来，却还记得送东西。虽然俗气了一些，但也好过没有。

"让他明日来早些。"想他药圃里的花也要开了，近来得他这样细心照料，那便也予他看看罢。

"师兄要请他过来？"

"嗯。"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欢愉。

"那我现在就去和他说。"

"嗯。"昨夜他还跌到水中，也不知发热了没有。

"师兄。"

"嗯？"

"他和我说，让师兄别再折腾那位萧公子了，他身体弱。若师兄有什么吩咐，都让他去做就行了。"

握着玉璧的青年，眉头一皱。他忽然想清楚了什么，将玉璧投进礼盒中，丢出窗外去。

祸国【77】

叶明雪的脸上，结了痂，等那痂一块块剥落，本来明媚鲜妍的容貌，就又显现了出来。

"明日将这瓷瓶中的药丸，研磨成粉，佐以清晨露水，敷于身上疮疤，一月之后，便会痊愈。"收起长针的青年，起身之后，将手中一支青色瓷瓶，放在了桌上。

叶溪风听罢，松了口气，拱手道谢，"多谢大夫。"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了下雨，这万花谷的青年，仿若未闻一般，推门而去。

叶明雪抚着自己面颊，因为染了恶疾，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