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靥的指甲,都剜进肉里,方能抑制住颤抖,“师父。”

“你脸色怎么这样差?”何止是脸色差,萧靥这副苍白模样,都要让人以为,他是不是生了一场大病了。

萧靥不知那李封越前来做什么,只觉得他一来,自己那些丑事,都要叫他揭开。那时,不光他自己要直视那流脓的疮疤,连师父们也会知道,他流落在外那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靥儿?”坊主上前两步,想要去抚他额头。不想萧靥受惊似的,连连后退了数步才止住。

“师父,我没事。我,我有话,想与他私下里谈谈。还请师父……”萧靥只能在心里哀求,那李封越不要在此刻,说出什么胡话来。

坊主叹了口气,摆手道,“去吧。稍后,我让你二师叔来给你瞧瞧身子。”

萧靥都不敢应,走近那李封越,咬牙切齿道了声“走”就扭头出去了。

李封越倒也没生什么是非,跟在他身后,从听香坊出去了。

二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萧靥倏地转身,逼问他道,“你来秀坊,到底想做什么?!”

听得萧靥质问的语气,李封越仍旧嬉笑,“自然是来提亲的。”

萧靥眼中煞气,都要翻涌出来。

李封越也渐渐收起自己嬉笑的态度。

“当初,我就该亲手杀了你才是!”萧靥在后悔,他当初,若是一剑搅烂他的心脏,该多好。

“小公子心善,舍不得杀我。”虽是这样说,但那一回于他,也确实是九死一生。

萧靥死死的盯着那李封越,他只是想叫他受尽折磨而死,不想,他的命竟这么硬。

李封越向前一步,萧靥即刻满面戒备的后退。

“我看小公子不光脸色差,腿也软的很。”

“……”

“莫不是生了什么病?”李封越语气,有些微妙,“正好,我学过医术,来帮小公子看看也好。”

“别过来!”

他这虚张声势,自然骇不住李封越,李封越捉着他的手臂,不等萧靥提起力气反抗,便点了他的穴道。

过往,还有秀坊的女弟子。粉色倩影穿过隔开的竹林,影影绰绰。

李封越上前,替萧靥把了脉,脉象虚浮,应是心中郁结太重引起的。只是

鼻尖儿靠近萧靥的脖颈,往下,狗一般嗅到腰身处,而后,单膝蹲下来的李封越,挑着眼角,似笑非笑的望着萧靥,“小公子腿软,原来不是因为害了什么病啊。”

因为他语气古怪,萧靥几乎是一瞬就听明白了话中的深意。

李封越站起身,将被点穴的萧靥,打横抱了起来,他脸上那带着几分邪肆的笑容,也挂了回去,“小公子住在何处?”

萧靥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却还是警告了他,“你不怕有来无回吗。”

李封越垂下脸来,他脸上那道疤,浅的在阳光下,都不甚明显,“怕,但我更怕,见不着小公子你之后,相思成疾呀。”

萧靥早见识过他的难缠和无赖,此刻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李封越夸张的叹了口气,“小公子,我这样抱着你,一直站在这里,也不好吧?等下若是有人来问,我一不小心,将自己来提亲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

竹林被风吹的飒飒,窄细的光影落在萧靥脸上,他仍旧没有睁眼,只吐出一句,“水榭别院。”

……

流水潺潺。

抱着萧靥的李封越,踩着搭建在水上的木板,往那水榭而去。

“小公子住的地方,倒是清幽的很。”李封越左右观望一眼,发现这水榭位置极佳,搭建的也极为精致巧妙。

萧靥被他抱了进去。

房间中,窗户大开,凌乱堆叠在一起的被褥,看着碍眼的很。

这房间虽大,但构造简单,除却几个隔断,里头算得上是一目了然。李封越将萧靥放到靠窗的座椅上歇息,自己则在屋子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