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车的马匹，忽然扬蹄嘶鸣一声，萧靥伸手扶住王维林，免她磕绊，等她坐稳，才掀开车帘，去问询那赶车的马夫，“怎么回事？”

“公子，对不住前头，有人堵着路，过不去。”

王维林也探头出来看了一眼，见前方街道不知为何拥堵异常，周遭还有许多人，在往里面挤的。

“师父，我去问问。”

王维林应了一声，“好。”她坐在马车里，看到的都是乌央央的人头。

萧靥跳下马车，拉住一个路人问。那路人也不知具体缘由，只半路听闻有武林中人打架，他过来瞧个热闹。

这里是去秀坊的必经之路，想绕道也无法，王维林说，“我们步行回去吧。”

萧靥拦阻道，“师叔脚腕受了伤，还是在马车上好好歇息，我去前面探探究竟。”说罢，萧靥就放下剑匣，分开众人，走了进去。

挤在前面的人，都在议论，萧靥听了个大概，说是几个人，在酒楼里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最后拆了酒楼的屋顶，打到了街道上来。

扬州富庶繁华地，来往江湖人士众多，平日里，动手也不少，但没有哪一回，闹的这么大。

“哎呀，怎么会有人长一头的红发。”

“怕不是中原人。”

萧靥正听到这两句，就看正前方，还有百十个人阻隔的地方，腾空飞起一个人影。那人手持弯刀，背对萧靥

“不打了！你这中原人，缠人的很。”

那声音一出，就令萧靥心神猛的一滞。

“怎么，你认输了？”

站在屋檐上的男人，一头红发，被阳光照耀，有如丝绸一般。加之他身上衣饰服装，多饰以黄金宝石，经阳光一折射，眩目异常，“认输？哼”

那异邦人忽然发难，手中弯刀脱手而出，在空中转成一个圆轮，向下方直转而去。

站在前面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萧靥被挤到了街边，后背抵在墙上，才勉强站稳。

“既不认输，那就下来再过几招。你要是赢了，我这包裹里的珠宝，都归你了！”

弯刀在下面转了一圈，被那人挑飞之后，又回到了那异邦人的手上。

萧靥抬首从屋檐下望去，正看到那人腰间的圣火印记

是……

是

一个令他心底发寒的名字，跃于脑海。

连连往后退了两步，萧靥不敢再看下去，扭头便匆匆离开了。

看到萧靥回来的王维林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劲，问了声，“靥儿？”

“师父。”萧靥不知那人为何会追到这里来，他只觉那纠缠他一年的梦魇，又降临了，“我们走吧。”

“走？”王维林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只要离开这里。

收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

马车忽然又动了起来，车夫道，“二位坐好，前面人散了些。”

别走这条路！

说出来，师叔一定会怀疑的。可是，可是……

前方人群已经散开，往回走的人，都在议论方才的事。说那方才过招的二人，嫌施展不开，就相约往城郊去了。

“也不知那二人，谁胜谁负。”

“江湖人的事，也轮不到我们管走了走了。”

“……”

王维林伸手撩开帘子，萧靥想拦她，已经来不及了。在马车外，一匹通身雪白，唯四个马蹄是黑色的骏马，站在酒楼外。

“乌蹄抱月。”王维林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宝驹，喃喃念了一声。

她的声音，与萧靥记忆里的另一道声音重合

“我的马烈的很，从不驼别人除非，那人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乌蹄抱月”

祸国【61】

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异邦男子侧身一躲，一杆长枪贴着他的鬓发飞了过去。因那枪尖锋锐，几根头发被削了下来。

“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