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啸停住脚步，“怎么了？”

“你身上的伤。”

郭啸轻笑了一声，“小伤，无碍的。”他正又要抬脚，手腕却被人抓住。萧靥从怀中抽出干净的白帕，帮郭啸将还在流血的手腕包扎起来。他一双指骨修长的手，如那闺中女子一般柔软白皙，郭啸看呆了一瞬，等到他将帕子系好后，收回了手，郭啸才回过神来。萧靥道，“今晚得你搭救，我无以为报。”

“以后替我缝衣裳吧。”郭啸知道他的性子，得人一点好，都要还回去。他又不要他什么，只能玩笑一般的说这样的话。

萧靥当真了，他点了点头，“好。”

郭啸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但他一想到，以后能有人替他缝补衣裳，就觉得……感觉不坏。

稀薄的晨光下，郭啸的唇角，渐渐翘了起来。

……

天色大亮，萧靥跟郭啸就动身了，庙里的乞儿，先交由郭啸的师弟来照看，他回到君山，会再调遣些人手过来的。

只是，让几人真正犯难的是，得知萧靥要走之后，哭成一团的乞儿们。哭的最凶的就是小果子，抓着萧靥的袖子不让他走。萧靥抱起来哄她，也哄不住。

郭啸叹了一口气，“小果子，放手。”

“不放，不要萧哥哥走，不要他走。”小果子哭的打嗝，声音都一顿一顿的。

“萧哥哥留在这里，会有坏人来抓他。”郭啸性子太直，哄不住孩子，还是他那个师弟，代他开口。

小果子睁大哭的婆娑的泪眼，看着萧靥。

“你要看他被坏人抓走吗？”

小果子吸了吸鼻子，摇头，“不要，不要坏人抓他。”

“那就让师兄带他走。”

小果子犹犹豫豫了好一会，才松开揪着萧靥衣服的手，萧靥也将她从怀里放了下去。

郭啸带着萧靥走了，在路上时，郭啸说，“他们很喜欢你。”

“小孩子心性，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喜欢谁。”

郭啸哈哈笑了一声，“那我岂不也是孩子？”

萧靥怔了片刻，正要去问，郭啸已经将青竹棒担在了肩上，“走了，我们要去渡口坐船了。”

祸国【29】

竹筏下，是清凌凌的波光，还有自夹岸开的正盛的桃花树上吹落下的花瓣。郭啸站在竹筏上，向前远眺，“前方就是君山了。”

萧靥闻言抬起头来，正看到几只飞鸟，从山岩中振翅飞起。他一下被吸引了目光，还未察觉，竹筏已经顺流而下，泊在了岸边。

那里有几只恶狗，见到生人，就叫个不停，萧靥听到狗吠声，浑身一震，郭啸以为他怕狗，先他一步跳下竹筏，将那围在岸边的恶狗都驱逐开去。萧靥这才从竹筏上走了下来。

前方就是一个吊桥，郭啸领着萧靥走过吊桥后，遇到几个丐帮弟子，他们认识郭啸，笑着招呼，“师兄回来了。”

郭啸也回，“回来了。”而后他问，“孙长老呢？”

那丐帮弟子下巴一扬，“在后头的桃林里喂猴崽子呢。”

郭啸不便带萧靥前去，对他说，“你在这等我，我去长老那复个命。”

“好。”

郭啸走了之后，留下萧靥站在原地看这君山总舵的全貌。那些丐帮弟子看他是郭啸带回来的生人，一个个不敢上前招呼，就躲在一旁偷觑。

萧靥见他们都是年纪轻轻的少年人，冲他们点头笑了笑，那几个人就不敢看他了。

萧靥忽然听到猛禽的叫声，抬起头，见一只浑身漆黑的大雕，如闪电一般疾驰上天，而后衔着一截花枝俯冲下来，没入山岩中，消失不见了。萧靥心中正在惊诧，就看到几个少年人，从吊桥上走来。其中一个，他嘴巴里叼着根桃花枝，腰间挂着一个竹篓，他从拿竹篓里捡了几只鱼虾出来，喂给蹲在他手臂上那只通体漆黑的大雕。

正是萧靥刚才看到的那一只。

那些练武的小弟子不知是有些怕他们还是怎么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