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抢救及时,母亲最终留了下来。
二十年来,他一直质疑自己当初的做法,或许解脱对母亲才是最好的吧?
宋郁一直埋头走路,过了很久,久到周雁轻认为自己问了很出格的问题正在后悔时,他突然低声道:“不是,我妈花生过敏。”顿了一下,他又说,“她对芒果也过敏。”
周雁轻的脚步顿了住,直到宋郁和他的距离已经隔了五米他才又追了上去,闷声“嗯”了一句。
蓦然提起了母亲让宋郁一贯平和的神色间多了一丝复杂,他眉头微蹙,眼底涌起疲惫与沧桑。
回到住处刚换好鞋子兜里的手机响了,宋郁回头望了一眼才意识到都收工了,其实周雁轻不必跟来。两片薄唇动了动,他说:“你坐会儿,我接个电话。”
说着,宋郁转身出门边往楼上走,边按下了接听。
电话是疗养院打来的,他母亲最近几年精神和身体状况都不太好,一直住在一家疗养院里。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肯定是非常紧急的事情。果然,电话里长期照顾宋郁母亲的护工语气焦急地告诉他,母亲绝食了一天,刚才还暴力攻击了别人。
宋郁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没有起伏,他嗯了几声,又说:“我过几天去看她。”最后他说了一句“麻烦您了”才挂掉了电话。
四楼是个天台,没有安装护栏,天台的角落放了几只瓦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