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人鱼带来了新鲜的扇贝，姜里泡了粉丝，做蒜蓉粉丝烤扇贝。

爱丽丝闻着香喷喷的味道，再瞅瞅他，水底下，水蓝色的鱼尾巴犹豫地摇来摆去。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人类对她很好，给她做好吃的，给她讲故事，给她看电影她已经知道那些会动的画像叫做电影了上次，人类还帮她解决了海里攻击她的魔兽，可她却什么也没有报答。

在吃到蒜蓉粉丝烤扇贝后，爱丽丝的愧疚达到了顶峰。

她总算下定了决心：“如果你真的很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嗯？”姜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可以吗？不是说不能去吗？”

“可以偷偷的。”小人鱼小声地说：“只要不被其他人鱼发现就好了。”

姜里想了想：“从这里去人类的栖息地，会不会很远？”

“从我家过来，要游一个多小时呢！”

“那就没办法了。”姜里摇头说：“我的魔法研究还没有成果，无法在海中待那么久。”

小人鱼歪了歪脑袋：“魔法研究？”

姜里：“我正在研究可以在海中生活的魔法。”

小人鱼困惑地说：“为什么要用魔法？吃药草就可以了啊？”

姜里：“……啊？”

爱丽丝回到了海中，这一次，她离开的有一些久，再回来时，手中便多了一把水生的魔法植物。这种植物长得像海草，除了有魔法元素的波动之外，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据人鱼介绍，吃下这种植物后，人类就可以长出在水中呼吸的鱼鳃，像鱼一样在海中生活。

姜里：“……”

你们异世界的书上没提过啊！

好在，这种药草的味道并不难吃，有点像海带，姜里吃下去以后，很快感觉到了身体发生的变化，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自己的手，五指之间长出了一层半透明的薄膜。

再进入海中，呼吸果然变得如在陆地之上轻松，连游泳时的阻力也减少了。

爱丽丝提醒：“但是这种药草不能多吃哦。吃多了的话，你会变成鱼怪的。”

姜里点点头，跟着她往海底游去。

……

姜里只在纪录片里看到过深海的模样，但亲眼见到的海底却比荧幕上的更加瑰丽壮阔。

鱼群穿过珊瑚的丛林，海草曼妙的随波摇晃，他路过漂浮的水母，看见珍珠在贝壳里若隐若现，轻纱似的鱼尾在眼前一晃而过，姜里的目光下意识追随了过去，小人鱼在他眼前翻了身，朝他招手：“快，快，到这边来。”

姜里游了过去。

“快到我家了。”爱丽丝压低声音，用气声说：“那边有很多人鱼，你要小心一点，别被他们发现了。”

姜里：“好。”

小人鱼带他绕了一条连鱼群都少见的小道，两边怪石侧立，大片大片的海草缠绕在一起，连光线都暗了一些。但越是往里面走，姜里听到的声音也越多。

他离人鱼的栖息地愈来愈近，因此也看到了除了爱丽丝之外的人鱼的踪迹，有一条墨绿色鱼尾的人鱼从海草丛林的另一边游过，吓得小人鱼连忙拉着他往底下躲，等墨绿色人鱼游远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冒出头来。

小人鱼带着他左拐右拐，到一条岔路口，头也不回往其中更狭窄的小道冲了过去：“往这边。”

姜里停顿了片刻，往另一头看去。远远的，他看到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建筑，虽然不是水晶宫，但也相差无几，是一座华丽恢弘的宫殿，贝壳珊瑚与珍珠点缀其上，极具海底风情，在深海中熠熠闪亮，门口还有手拿尖戟的人鱼护卫巡逻。没想到深海中还会有这样华美的宫殿，姜里一下子看呆了。

爱丽丝冲了回来，拽住人类的手臂，把他拖了进去。

爱丽丝的家是海底的一处石洞。

快要到家门口时，小人鱼想起什么，又急急忙忙停下了尾巴。

“天快黑了，你不能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