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朝副将点点头,副将如释重负,又朝她拱手道:“末将在外守着,白小姐有事唤我。”
言罢,朝茶茶木看了看,意思是,切勿多做停留。
茶茶木恼火点头。
副将退出在外候着,因得白苏墨和茶茶木还在,房门半掩着,没有阖上。
“白苏墨,我走了。”茶茶木声音只能压得很低,“你自己保重。”
标准的辞行话术。
白苏墨颔首,一面轻轻“嗯”了一声。
茶茶木亦看她:“白苏墨,我会记得你的。”
饶是心中早有准备,茶茶木还是鼻尖有些微微红了眼眶。
白苏墨愣了愣,还未开口。
“走了。”他已转身,推门出屋。
白苏墨从未见他如此果断过。
那副将许是没想到他真的只是同白苏墨招呼一声的,都有些愣住,还是茶茶木低声唤了声走,那副将才回过神来。趁着破晓,两人在苑中穿行而去。
白苏墨踱步上前,推开外阁间一侧窗户。
窗户中,刚好能远远见到茶茶木同副将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得越来越远。
【你也要记得我。】
她方才是听到如是。
白苏墨嘴角微微勾了勾,记得,自然记得。
茶茶木,在巴尔话中是“永远的朋友”。
他亦是她的朋友,永远的朋友……
两道身影最终消失在苑门口,白苏墨瞥见不远处芍之抱了陆赐敏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副将模样的人。
白苏墨阖上窗,心中明了。
褚逢程心思缜密,抽不开身的时候,还能让副将带着茶茶木出渭城,是应当事前便做好了应对之策。既然茶茶木这处都能想得到,赐敏这里亦会周全。
她方才确实见到芍之身后跟着一个副将模样的人,应当也是褚逢程的人。
白苏墨才折回,便果真听屋外脚步声临近,而后是扣门的声音:“夫人。”
是芍之的声音。
“进来。”白苏墨已回了案几一侧的小榻上落座。
房门推开,芍之抱了陆赐敏入内。
陆赐敏应是还没睡醒,在芍之怀中打了个呵欠,亦伸手揉了揉眼睛:“苏墨。”
身后的副将亦朝白苏墨拱手,话没有多说,自觉在外阁间外候着。
芍之将陆赐敏抱到白苏墨怀中。
白苏墨有身孕,芍之小心翼翼。
白苏墨坐在小榻上,小心些不会有意外。
白苏墨摸了摸陆赐敏的头,亦伸手理了理她额头上的刘海,莞尔道:“赐敏,府中有些意外,现在就会有人送你出城。”
“苏墨,我是现在就走吗?”陆赐敏似是清醒了,“那你能送我吗?”
白苏墨眸间滞了滞,歉意道:“赐敏,府中来了人,要掩人耳目,悄悄出城却,才能帮到茶茶木,我应当不能去送你了。”
陆赐敏惯来懂事:“那茶茶木大人也走了吗?”
白苏墨点头。
陆赐敏眼圈忽然红了,“可我还没同他道别。”
“他会知道的。”白苏墨宽慰。
目光企及之处,是方才侯在门外的副将朝她拱手低头,应是在催了。
白苏墨搂紧她:“稍后听门外那位副将的话,他是褚少将军的人,会将你安慰送回潍城同父母兄长团聚,赐敏,我们亦会团聚。”
她亦拥她。
只是应当眼中含泪,白苏墨肩上的衣襟沾湿。
白苏墨朝屋外点了点头,那副将入内。
“走吧。”白苏墨松开她。
陆赐敏却没有松开,还是死死揽紧她。
这一幕,便好似触及白苏墨心中柔软处。
“苏墨,我再抱你一会儿。”陆赐敏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她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却如鸿羽般,根根落在心底,“苏墨,我昨日答应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