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得一声,季宴砸在了医院的白墙上。

季宴粗粗地喘着气,惩罚自己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捶着墙,直到关节处一片狼藉。

王妈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却又不敢上前阻拦。

瞧瞧病床上的苏扶楹,再看看自虐的季宴,无奈地叹息摇头:“这造得什么孽啊……这苏小姐怎么就这么糊涂?季少爷这么爱她,她怎么就感受不到呢?连孩子也弄没了……太可惜了!”

白川确认过苏扶楹无误后便走出了病房,看了眼季宴鲜血淋漓的手,欲言又止。

“你跟我过来处理一下伤口。”

季宴目光依旧盯着病房内的苏扶楹,近乎麻木地开口:“她有没有事?”

白川恨铁不成钢地上手去拉季宴,拖着他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白川转身便是一通臭骂。

“季宴!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女人,自残?要是季家人知道了,该多心疼你!”

季宴眼眸微闪,有些凛冽地看向白川,墨眸中警告意味十足:“不许多嘴。”

季家原本对苏扶楹就有所微词,如今若是知道苏扶楹为了和别的男人私奔,还弄流产了,他们非得逼自己和苏扶楹离婚!

而离婚……季宴沉痛地闭上眼。

他不愿!

也不舍!

哪怕是捆,是囚禁,他也不会和苏扶楹分开!

白川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好友,难以置信地摇头,呢喃道:“你疯了…”

季宴自嘲一笑,勾起的嘴角都带着苦涩。

“对,我是疯了。从爱上苏扶楹的那一刻,我就彻底疯了。”

季宴双目猩红,颓废地仰靠在沙发椅背上,垂落在侧的左手血液早就凝结。

斜阳照在男人的身上显得格外孤寂……

白川于心不忍,还是开口将检查结果如实相告:

“阿宴,苏扶楹是受到外力才导致的流产,她很有可能再也没办法怀孕了。”

季家子嗣单薄,单传至今。

若是被季家老爷子知道苏扶楹不能生育了,恐怕季宴维系这段婚姻又要多一份阻力。

如果苏扶楹和季宴的感情好,两个人还能克服万难,领养个孤儿从小培养也不是不行。

偏偏从一开始,对于这段感情都只有季宴一个人在一厢情愿。

季宴自然也清楚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怔愣地抬眸望着某处,眼神有些防空。

双手虚拢着,仿佛要抓住什么,却又那么无力。

白川拿着碘伏给季宴处理着伤口,又道:

“阿宴,你是我兄弟,于公,我不能说什么,但于私…我希望你认真地考虑要不要离婚。苏扶楹,她不值得你全心全意对她。”

季宴猛地抽回手,站起身。

冷冽的男声从高处传来,带着无形的压迫:

“你如果当我是兄弟,今天的话我往后不想听到第二遍。还有,扶楹的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季宴说完,推开门离去,瞧着他离去的方向,想必又去找苏扶楹了。

白川无奈地摇摇头。

该劝得他们都劝了,季宴不愿意放手,哪怕拿刀逼他也没有用。

苏扶楹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中她是苏氏集团的千金,同时也是娱乐圈内十八线的小明星,与季家有着商业联姻。

但是她深爱着的竹马却是万众瞩目的影帝周泽洛。

梦中的苏扶楹受到周泽洛的诱哄,不顾万难,多次与季家偷跑出来,给季宴戴了无数顶绿帽。

毫无例外,都被季宴抓了回来。

而梦里苏扶楹在这一次流产后又与季宴大吵大闹,因为再难怀孕,苏扶楹故意将这个信息告知给季家,迫于季家的压力,季宴终于点头答应了离婚。

离婚后,苏扶楹以为自己追求的是轰轰烈烈的真爱,可到头来,等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