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程泱在另一边憋着笑，看了一眼纪奚城手边空了的酒瓶, 道：“又碰钉子了？”

纪奚城垂着头没说话。

一听见有八卦，陆明修瞬间兴奋：“纪哥失恋了？”

程泱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并且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噗。”陆明修笑出声：“哪个女的这么不识抬举，让我纪哥碰钉子？”

纪奚城是家境优渥的天之骄子，十八岁就自学修完了大学本科四年的专业知识, 拿到了金融学和工商管理学博士双学位。

江城多少名媛淑女前赴后继, 挤破了头想得到纪奚城的青睐，他都不屑一顾。陆明修长这么大，见纪奚城放在心上的，也就苏芷茜那个蠢货一个。

不过这话他不敢当着纪奚城面直接说, 从前因为他说苏芷茜的坏话，纪奚城没少找茬跟他打架。

思及此，陆明修挑眉，难以置信道：“不会还是苏芷茜吧？大哥，你什么眼光啊，时代在变化，你眼光怎么还没变。”

白莲花就那么香么？

纪奚城拧眉，眉宇之间透着凉薄：“谁告诉你我喜欢苏芷茜？”

对面沙发上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副“我们都懂，你不用装的表情。”

纪奚城拧眉看了他们一眼：“我承认过？”

“不喜欢你高中干嘛那么照顾她，淋个雨排个队你都跟兄弟们发脾气！”

烈酒上头，借着微醺，纪奚城轻轻晃了晃手上的玻璃杯，语气没什么波澜：“顶多是有点好感，谈不上喜欢。”

顿了顿，纪奚城又解释道：“家里老太太让我多帮着照顾。”

程泱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不喜欢你找替身？”

“之前以为对苏芷茜不讨厌就算喜欢了，毕竟当时我身边也就只有这一个异性，后来跟宁音在一起以后才发现不对。”

纪奚城眼底一片郁色，表情难辨喜怒，慢慢开口：“后来我就没把宁音当替身了。”

当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刚好是他跟宁音争吵频率最多的时候，他没机会告诉宁音这些。

陆明修：“……自作孽不可活。”

程泱笑道：“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某些人啊还是玩火自焚了。”

说着，程泱“啧”了一声，漫不经心：“也不知道，宁音这把火要烧到什么时候。”

……

纪奚城靠在沙发上，西装熨帖双腿交叠，手上端着没喝完的酒。

昏暗的灯光下，透明的玻璃杯里，淡黄色的液体透着丝丝苦味。

许是酒精的催化作用，大脑一阵一阵的犯晕，程泱后面的话，他听不真切，突然想起来最开始跟宁音在一起时，小姑娘的样子。

那时候，宁音刚上大学，十八九岁的样子，每天素面朝天。

一开始放学去学校门口接她的时候，她还会不好意思，上了车以后会在他开车的时候，偷偷看他，眉眼弯弯的像藏了星星。

也会在深夜的睡梦里，嗓音甜软连名带姓喊他纪奚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了生活中有宁音的存在，他对她的占有欲也越来越强，不在意她的想法，自私的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让她按照他的意愿去活。

之前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让她进娱乐圈，现在他知道了。

他爱她，爱到想把她藏起来，爱到想让他的世界只有他。

从前不懂，现在懂了。

纪奚城胸口闷疼，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好像把他那么爱的人弄丢了。

眼眶里的温热打断了纪奚城的思绪，他仰头把玻璃杯的酒灌下去。

程泱看了纪奚城一眼，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问他：“后悔了。”

纪奚城喉结滚了滚，低低地“嗯”了一声。

程泱笑了声：“那就追呗。”

纪奚城抬眼：“怎么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