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为难之色,丫头不冷不热地道:

“叶太太,这是先生的意思。”

……她的手一颤,似乎被“先生”二字刺痛了。

“我自己来。”

直到此时,她才说了第一句话,声音有些哑,冷淡似冰棱相击。

丫头没再说什么,把托盘一放,扭身便出去了。

足足过了十来分钟,她方才走出门,身上裹着一件鸦青缎子浴衣。

这样黯淡的颜色,却衬得她一双唇瓣有如施脂。丫头走到走廊最中间那扇门前,轻轻敲了敲。片刻后,一道清润如玉的声音传出来:

“进来。”

屋中很安静,厚厚的俄罗斯地毯能让任何人踩上去都寂然无声,壁上亮着一盏绿纱灯,帷幕低垂,钟声滴答,元绣只听到“沙沙”、“沙沙”,是有人正伏案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