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看!”
阿虎被母亲搂在怀里,兴奋地指着荷叶丛中的水鸟:
“那是不是鸭子?还是天鹅?”
元绣笑道:“傻孩子,那是鸳鸯。”
“鸳鸯头上有冠,你仔细瞧,那只鲜艳的是鸳,它旁边的就是鸯。鸳鸯总是捉对儿出现的,所以才有这个合称。”本文唯一更.新Q:⒈⒏⒎⒍⒉⒋⒈⒍⒏⒊
话音方落,忽听砰的一声,船桨不小心磕在船舷上,船身顿时一晃。
俞怀季站在船头,背挺得笔直。这小船是没有船工的,要由客人自己划,他的声音毫无异状:
“抱歉,没吓着罢。”
元绣抿了抿唇:“……还是我来划罢。”
他笑了笑:“叶太太客气了,这点子力气我还是有的。”
二人之间,便只有这样寥寥几句对话。阿虎是个小人精,如何看不出母亲和叔叔之间的异样?忙又指着一旁的荷叶道:
“妈妈你看,荷花都快开了。”如此便将话给带了过去。
当下只听得水声潺潺,远望一带雕栏玉砌、白墙乌瓦,女子的声音温柔沉静,便似这水波一般,悠悠然直荡至天边。
俞怀季没想过会再遇见她。
他刻意避开了与她有关的一切,当然,若他当初不是故意为难,他们之间本也不会有交集。
她知道自己接近过她儿子,心里会怎么想?
大约是害怕罢。
那是叶耀轩的孩子,他应该恨之入骨。对那孩子再好,也不过是别有所图。
船慢慢靠了岸,他先下船,待船泊好,方把手伸给阿虎。
阿虎握着他的手借力一跳,双脚落在草地上,不由咯咯地笑起来:
“叔叔,你手好有劲啊!”
俞怀季下意识勾起唇角,又将手递给身后那人。从前总是他牵她下船,他知道她不识水性,第一次坐船还吓得尖叫了起来。
他从来没见过她那样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免自责不已。她却反过来安慰他说:
“有你在我就不怕了,你可以牵着我啊。”
指尖方一触到她,却见元绣忽然僵直。接着便向后一退,甩开他的手掌,自己踩上了连接小船和岸边的跳板。
俞怀季的手顿在半空中,忽有些想笑。他还真是蠢得可以,怎么忘了,她究竟有多厌恶他,自然连一丁点的接触都不想和他有。
他不再多说什么,淡淡道:
“我还有急事,先告辞了,两位自便。”
元绣唇瓣一动,欲言又止,但他已转身离开,很快便走出了槐树林。
俞狗:一个每天都在被捅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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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一连几天,金陵却是淫雨霏霏。
夏日本少有这样连绵不绝的细雨,从清早起来,便听着那淅沥声直到入睡,越听越是教人心情烦闷。
俞家的一众太太小姐也不便出门玩乐,成日只是坐在家中打牌闲谈。这日俞怀季从外头回来,走到俞太太屋子里来,便见她姐妹二人坐在一处,俞太太斜在软榻上躺着,正和三姨太一起看几张相片。
一见他来了,他六妹爱敏便站起来笑道:
“三哥,你快来瞧瞧,这新娘子好不好看?”
俞怀季先向两位太太问了好,方在沙发上坐下:
“什么新娘子?你这小家伙,小小年纪不会就想着嫁人了罢。”
爱敏不免脸上一红:“三哥,你又开玩笑!”
五小姐颖竹坐在一旁,笑道:“三哥怎么忘了,前几天六妹不是去人家婚礼上做傧相吗?那家的新娘子,说来还和咱们家有亲呢。”
因傧相照例是要和新人一道合影的,相片洗出来后,主人家便送了一张给爱敏。众人你一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