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季。”
他回头,月光下,双眼中仿佛落满温柔的星辰:
“嗯?”扣扣qun:11~65~24~28~5
她却又不知自己想说什么,只是怔怔站着,他柔声道:
“快进去罢,夜里凉。”
如同一个外出的丈夫叮嘱妻子:
“等我回来。”
最终,他们谁都没有等到彼此。
那天夜晚的星光元绣始终记得,她想他们应该都没有料到,那次道别,竟是他们之间最后的美好。
有时候她会问自己,后悔吗?
是她先误会,先错过,也是她先放手。她也没有后悔的资格,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回头。
€一地鸡毛
次日醒来,天气甚是晴朗。
元绣一大早就要去学校,因此她起来了也不叫醒阿虎,先去厨房做早饭,忽听到院门传来嘎吱的一声,一个步伐踉跄,一看就醉醺醺的男人走进来,乜斜着朦胧的醉眼,朝她一笑:
“嫂子……这么早,就起了啊……”
元绣不禁蹙起眉,只当没看见他,他又在院子里走得歪歪扭扭,双脚划着“八”字,好容易走到西厢门前,抬手便大声敲门:
“玉芬!玉芬!我,嗝……我回来了!”
这样大的动静,叶家众人自然全都被吵醒了,西厢的门还没开,元绣的婆婆丘氏便披着衣裳走出来,满脸厌烦:
“吵吵什么?!嫌我每天睡得觉还不够少是不是?”
又看女儿叶玉芬已经开了门,扶住酒气熏天的丈夫:
“玉芬,不是我这做娘的说你,你也管管你男人。”
“成天不是喝酒就是赌钱,以为咱们家还能像以前那样过日子?还有几个钱给他败的?”
“他要是再不出去找个事做,别想我养着你们两口子了。我这点子钱还要留着给自己做棺材本,多的没有,以后找你大嫂要去。”
说着便转身回房,还砰一声将门关得山响。
玉芬脸上不免露出尴尬,看了元绣一眼,将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丈夫往屋里一拽:
“你听见没有?你就不能少让我讨点骂吗?!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才托生成你袁家的媳妇,你要是明天再出去赌……”
“哎哟,我的少奶奶,”袁鹏举却将她手一拍,握着又用力摇了两下,“我昨晚,可是挣了大钱了!”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把洋钱,往玉芬手里一塞,随意一掂量,似乎就有五十来块。
玉芬忙将他使劲朝屋里推:“进去,进去!别给我发酒疯!”
她视线偷偷瞟向元绣,见元绣好像什么都没看见,这才放下心,把门掩上,却不知元绣心里一哂,对她的小动作只觉好笑
他们这两口子,一个滥赌好酒,天天都在做发财的白日梦。一个一毛不拔,总觉得谁都盯着她手里那点钱,防家里人也跟防贼似的,还真是天生一对。
她嫁进叶家后没几年,已经出嫁的小姑就因为丈夫把家产败光了,只能拖家带口投奔娘家。
其实袁家当年也是殷实人家,谁教袁鹏举自己不争气,分家之后,便将自己得的那份家业挥霍得一干二净,玉芬又是个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的,也管不住家里的钱财。
如果叶家一直兴旺,养他们这两个闲人也不算什么。偏是流年不利,叶家因为天灾人祸损失了不少田产,又加上经营不善、投资失利种种缘由,也日渐败落下去,最终只能沦落到一家人挤在这间一进的小院子中,每日都是一地鸡毛。
不过元绣也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弱媳妇,奉养公婆她可以做,但养着小姑一家算怎么回事?
因此,玉芬夫妇的事她从不插手,婆婆说让小姑找她拿钱,她绝不会同意,至于袁鹏举是不是靠赌博赢了钱,她也懒得眼红。
那些滥赌成性的,有了钱,第二天就会立刻扔到赌桌上。不仅不能挣,说不定还得倒贴。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