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保护的人。所以付出性命其实并不可怕,不值得用‘哪怕’来形容它。”
天南星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是被沈辞镜的决心打动了,还是被他说一句回十句的杠精精神打动了。
在沈辞镜身后,谢非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笑了起来。
他微微抬头,望向天南星,气若游丝。“不要抬杠。”他虽是抱怨着,却带着笑意,“杀了他就是了。”
谢非言与天南星视线交锋,这一瞬间,似是有泠泠冷光闪过。
沈辞镜微微垂眼,暗自叹气。
作为天下第一剑的弟子,一个被天下第一剑提着剑鞘揍了足足三年才得到出山门资格的沈辞镜,他会不知道“大敌当前,能打别唠”的道理吗?
他自然是知道的。
但不唠还能怎样?打吗?
可敌人修为深不可测,高出他好几个境界,他哪里打得过对方?
若是没有谢非言在此,他沈辞镜疯一把也就疯一把了,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图个痛快也就够了。
但偏偏此刻还有个谢非言。
——若他死了,谢非言怎么办?
若他死在了这里,重伤至此的谢非言要怎么走出这雪原,怎么活下去?!
沈辞镜心中怀着从未向谢非言说出口的忧虑,所以现在的他虽然表面上是在与敌人探讨人生哲理,但其实却是在拖延时间。
为何要拖延时间?
原来,早在广陵城时,沈辞镜便察觉到敌人的强大,借着摔下酒葫芦的动作,悄悄将传讯发了出去。只要那人收到传讯、闻讯而来,那么眼前的敌人无论是什么境界,都不在话下……可问题是那人不是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