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不下来啦,快去把孔太太那本残谱拿过来,再给我搬把瑶琴。”赵瑀已是粲然大笑,指挥着蔓儿拿东拿西,“我非要叫他大吃一惊不可。”
李诫觉得这几天自家太太有点神叨叨的,天天坐在琴案前冥思苦想,对着一本天书,时不时勾挑抹拨抚琴,见自己回家也视若无睹。
更怪的是她一会儿笑若春花,一会儿潸然泪下,有时候还痴痴呆呆坐着发愣,任凭谁叫也不搭理。
李诫活了快二十年,头一回觉得惶恐,他请郎中问平安脉,郎中说太太身体现今保养得不错,胎儿也康健。
什么都好,可怎么他的瑀儿就是不看他了呢?
李诫对镜自览,除了瘦点,自己没变丑啊。
他想了想,将肩袖处撕个口子,凑过去说:“瑀儿,衣服破了,给我补补可好?”
赵瑀看了看,淡然一笑,“忙,你去找蔓儿帮忙补补。”
“蔓儿看着阿远呢。”
“那便换一件。”
李诫倒吸口气,似乎被噎到,咳了几声,垂头丧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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