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想改行,只能出此下策了,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比起被爹和兄长逼着嫁一个从来没见过或是特别无趣正经的男人,做一个贤妻良母,要好不知道多少。
“船长!我们已经顺利绕过三角洲了,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驶?”
红闻声扭头,看向站台底下,留着满脸干枯得跟杂草似的络腮胡,挺着足足三层高的啤酒肚,皮肤因为长年行海,被晒成健康小麦色的中年水手,“洛斯,您觉着哪里离中国快就往哪里开吧!船上这东西太危险了,我必须尽快送去给我表妹收着,记住,入了中国海域,把船帆给我换下来,还有床头的骷髅也给我取下来,您是生怕别人不知咱是海盗吗?”
“小娘娘怕啥?中东人步枪还没用利索呢!还会跟咱那儿一样鼓捣大炮?”
被叫做洛斯的水手全名是洛斯·鲍利,他此时的语气中满是对中东人的打趣,估计是因为受了之前在英格兰酒馆里听那个弹吉他的油腔苏联男人说起满洲国的故事的影响。
“洛斯,我记得我很早就跟您说过了,从来不要对一个你不熟悉或者只是从别的途径听到的闲言碎语就轻易判断一个人,一个地域,甚至是一个国家,那样轻敌的表现,是会给你招来霉运的。”
红依旧用“您”来称呼这位老水手,即便他有的时候见识实在是浅薄得可以,好比现在,可她的父亲是一名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中国的规矩便是尊敬长辈,就是不管是谁,只要是比你年长的,就不能随意去批判他们。
“好的,红船长,我谨记在心。”
好在洛斯并非只认自己那套死理的顽固老头,常年游走在海岸线,让他肆意潇洒,为人也很随和,听了红半教训半警戒的话后,马上应了下来。
他和红的母亲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平日对红也很是照顾,在红不顾父亲兄长反对,重操母亲旧业,他也是第一个给予实际支持的,不仅陪着她出海,现在这艘船也是他给找来的。
自己能在太平洋有一席之地,也是多亏了他的鼎力协助,只是他一生就没怎么离开过海上,上陆地,也是回奥尔良的小屋,更别说是中东了,道听途说,信以为真,也是难免的。
“知道就好,叫底下的人,让船行得快些吧!”
“明白,这就去。”
“中东啊……...要不要去趟广州湾呢?那个吴延卿........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