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态度也绝没有这么正儿八经过。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陆晨曦那眼皮子虽然一直都是耷拉着的,可张球怎么看,却都觉得这小丫头此时看着他的眼神一定是比那饿了十天半个月的豺狼还要凶狠的,她的表情告诉他,她可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虚张声势,她是真的会说到做到的,绝不是像从前一样的讨好,反正向来含糊混着过的他,在那一瞬间,居然真的就这么怂了,怕了!
都说惹谁都不要惹死乞白赖的人,因为这种怎么都是嬉皮笑脸,你怎么说怎么骂,他都好像是刀枪不入似的,最后说不通他,反倒把自己给气死了去,张球就是典型的这种人,处事圆滑,最懂如何去讨好一个人,很容易就为了利益牺牲原则,幸好本性不坏,又生在吴家,否则,当个汉奸走狗,也不是不可能的。
吴世泽向来习惯了张球的说不听,打不改了,所以面对张球一下子竟就被陆晨曦一句话给征服了,他心中惊讶可想而知。
转脸看去,果不其然,连吴亦都瞪大双眼,直直盯着陆晨曦瞧,半张着嘴,一时半会儿,竟是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熊五十习惯了陆晨曦突然之间的气势如虹,其实这丫头在办正经事儿时,只要近旁没那个男人,都是这么雷厉风行的,好歹相处几日,他又不傻,自然也看出来了些端倪了,如今倒成了屋中唯一没有被惊到的。
只是起身,走到门边,掀开挡在面前的布帘,瞥了眼外头端着按前日那位大夫写下的方子熬制好的汤药正准备送进来,可刚走到门边,就被陆晨曦这么一吼,给一下子唬住了抬起的腿又放下,踌躇不前,不敢进来。
大冬天却照着这族里的风俗只穿了两件儿浅灰底滚红边儿,腰上系了一根挂了几撮五彩羽毛的皮绳,两边没袖子,下摆也仅至膝盖上一点点位置连身裙装的看着又十七八岁,一根麻辫甩身后,同样用皮绳绑着,挂满了五彩羽毛的少女。
伸手,好心接过她手上的用木板扎成的托盘,向后摆了摆手,“行了,我拿进去就好了,你回去吧!”
少女一脸感激,掌心向胸,五指合拢,交叉放置在胸前,膝盖微微弯曲,鞠了一躬,用明显不熟的汉语结结巴巴地说:“细........细...........腻。”
熊五十倒也没计较那么多,毕竟想当年刚到人间时,他这傻大个说出来的话,可没比人家现在好多少,点点头,把布帘放下,转身,走回至陆晨曦身边,把药送到她嘴巴,语气是命令,“快把药喝了,这药对你的眼睛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可你身上还有蛊毒,我们现在谁也联系不上,能解决一个麻烦是一个吧先。”
话毕,见陆晨曦还是死活不肯挪嘴,熊五十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吴世泽,“你好好帮我照顾她,我下躺山,不把人给她救上来,这丫头怕是要把自己弄死在这里了。”然后又看着陆晨曦,把手上的药碗塞到她手上,哄小孩一样,“行了,我去把人给你都带回来,你给我乖乖把药喝光了,好好歇着,等着我,不许乱跑,听清楚了没有?”
陆晨曦点头,伸手接过药碗,刚想问“你要怎么去救?”面上一阵疾风扫荡而过,再竖起耳朵仔细听,周围早已没了熊五十的动静了,也只好耐着性子等回来再仔细盘问了,不过他是妖怪,用的方法肯定非比常人,估计说了,自己也不懂吧……
熊五十也想不通自己为啥要淌这趟浑水?只是陆晨曦一醒来,表面看起来挺精神的,可他却是看出来了,这丫头鞭风凌厉,可握鞭子的手却有微微颤抖,而且是在极力压制的情况下,唇色也不同于以往的粉嫩,苍白呈青紫色,面色也白得跟张纸一样,烧是退了不少,可额前却是布满了虚汗,方才也有些站不稳,否则以她的身手,脚滑也绝不至于让自己摔成那副模样。
蛊老下软骨散不致命,却足以让她一发力便如万刀剐肉,剧痛难忍,可她向来逞强,痛也很少喊出来,知道莫倾征出事那天,她不是没心没肺才有心情去管别人的闲事,也不是那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抱有希望,她就是不想摆出一副懦弱的模样,让别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