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战绩看下来,其实说实话一开始被其他支持自己的朝臣不断说好听点是游说,说难听点就是洗脑似的论点意见,一度自个儿也很肯定的认为这场战役唯有义和拳足以灭洋,可如今看来当时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蠢到家了,是,的确这场仗若是不打,他们会失去很多的土地,还要被日本人压迫签下各种往后不利于他们的条约,可这越打越民不聊生这也就算了,还一场都没沾着先机,直至现在别说是看不看得到赢面了,说是被吊打也完全不过分。
不过说到底这要计较起来,这不能完全怪罪于那些一味教唆他的朝臣,更不能怪皇上,也不好怪太后,要怪就只能怪那火都快烧到家门口了,还有脸在京城克扣户部拨下来的军资军粮,制造经费的翁同龢。
本来这场战争就是日本蓄力暗中图谋已久故意闹腾出来的,先是挑唆朝鲜,写下什么第一绝交书,而清朝这边只能仓促迎战,毕竟朝鲜一直以来都是清朝的附属国,他们也不好什么也不管,由着他们被打吧!
不过因为翁同龢自从执掌了整个户部的财政后,打着国库亏损能省则省的旗号,其实就是在公报私仇,压迫北洋水师资金不足,器械老旧,人员也偏老龄化,也没钱找新的,怎么跟有美国撑腰的日本斗啊?从打开始,他们是节节败退啊!
慢慢的眼看着这天枰已经倾倒偏心另一头了,也还不趁着人家刚拿下大东沟沾沾自喜,暂时没功夫理会他们时回朝补充弹药,跑到朝上去辩论什么呀辩论?
致远号沉没了,全舰官兵二百余人,就救上来十六个,其余的,跟着船骸全沉黄河底下去了,本来就什么都不足了,这下连人都没有了,李鸿章如今想来真觉得自己当时铁定是发神经了,追悔莫及啊!
明明战事前夕,他知道自个儿的水军几斤几两,更清楚日本是在打什么如意小算盘,说什么也要在他们这里讨顿打,所以他一直主张的都是能求和就求和,一边退一步,皆大欢喜。
可后来不就为了翁同龢那几句激将之法,多大了?活多久了?见多少人了?他怎么就妥妥的上钩了?直到最近,才从得力助手刚受罚回来的丁汝昌说,原来那天在朝上翁同龢不过是在演戏给他看,也是给慈禧看,这厮跟皇帝早就是一伙儿的主战派了!
“唉……唉……”坐在距离旅顺不远的一山间隐蔽的因为前两日发生在旅顺,极其惨无人道的屠杀,逃跑的空无人烟的内小村庄内破废的一院两开间的小屋里头,李鸿章叹气声,一口接着一口,从进来开始就没停过。
听得本来是随父来准备和日本人搞外交的,却不曾想和谈不成,反坑了自己进了这凶险万分的虎穴中,要说倒霉还真是倒霉到家的大儿子李经方那是越来越烦躁了,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拍桌子,“我说阿玛,您能安生点吗?这都这样了,您就别再折腾我的耳朵了成不?”
要说这个李经方,说是李家最有前途最有学问的孩子也不为过,年纪轻轻,便熟读五国语言,还写得一手好书法,尤其是篆书和行草,史记倒背如流,文章更是顺口捻来,原本少这么瞧,他亲自下笔写了三天三夜的求和书,即便没能感动日本人也能暂时挡住他们疯狂斩杀的镰刀啊!可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地方出错了,信件送出去后,日本人反而打他们打得更起劲儿了,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估计是之前人家派人送来了求和书他们没答应,这口气还在头儿上,故意的吧!你不答应我的,现在后悔了,也甭想我答应你的,反正李经方觉得不太可能是因为自己没写好。
李鸿章一向对自己这大儿子一言一行,严厉管束,在家中时便是从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出格的举止,读书人必须时刻保持温文尔雅的风范,诸如不许大声说话,吃饭的时候必须发出声音,不许大笑,不许大哭,不许还没干起来就说自己不行,不许表现如任何软弱,必须时刻待人有礼此类的种种要求,所以当李经方摆出这明显是在发脾气的脸面时,李鸿章立刻那火气就蹭蹭的直往头顶儿上冒,起身,扬起手,毫无留情面,也不顾及这里不是只有他们父子俩在场,还多了个外人丁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