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隆裕坐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揉了揉方才被光绪一直紧握着,抓出三道红痕的白皙小手,揉得红痕淡了些才停下,随手抓把起面前桌子上的瓜子,就开始嗑,视线转回戏台,停在了柳吉身上,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光绪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他就是这样,也许是只有对着珍格儿才是如此,又许是童年过度缺爱,导致他只要一遇到一个比从前,比现在,比旁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关心他的人时,就会抓得紧紧的,粉身碎骨也不愿放手。
“你说那个柳吉到底有什么好的?他好还是朕好?”这是光绪第一次主动与隆裕搭话,隆裕心中欣喜是不言而喻的,即便不太明白为何光绪会突然如此问,还是尽可能讨好的回答道:“那还用说嘛!当然是皇上好了,在臣妾眼里,皇上是最好的,柳先生他.......”本想说就是一介唱大戏的,怎能和皇上这天之骄子来比拼呢!悻悻地瞥了眼坐在光绪隔壁的太后,终于聪明了一回,又把那句形似羞辱的话给咽了回去,改口道:“额......柳先生虽然也不错,词儿唱得也好,可皇上是天子啊!天下的主子,怎么说也是比他好上一个台阶儿的,不可攀比,不可攀比。”
“呵.......”光绪从问完隆裕开始,就手起手落的猛灌酒水,不到片刻,方才还满得溢出来的酒壶,空得倒挂连一滴水都滴不出来了,可他还觉得不够,从旁抢过隆裕桌上的继续不要命一样的饮着,笑得讥讽,“皇后啊皇后,你说朕从前怎么就硬是没看出来呢?你原来这么会说话啊?”
隆裕不是个心明的人,加上喜悦过度,自然也是听不出光绪语气中的那点不正常了,心花怒发,要知道光绪可从来没夸过她啊!连连点头,“谢皇上夸赞,谢天谢地,皇上终于看到隆裕的好了。”
“好,不好,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朕是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光绪还在自言自语,酒越灌越多,跟喝水似的,一旁的王德权是想拦也拦不住,是能来硬的。
“万岁爷,您别喝了,再这么喝下去,龙体欠安啊!”王德权伸手,抢过光绪握在手里的酒瓶子,另一只手,结实的挡住光绪伸过来,不死心,还想抢过去的手,转移话题,“万岁爷,您今日不是说有事要宣布吗?”见光绪听后,果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可眼神还是迷迷糊糊的,只好又开口提醒,“万岁爷,奴才说的是珍嫔瑾嫔晋封的事,您不是昨夜还特地找了宗人府的卫丹懿写好了,又找翰林院撰拟了内容旨意吗?您忘了?”
光绪点头,抬手,扶着脑袋,眼神直盯着坐在右下角,专注看着戏台,完全没注意过这边动静的珍格儿,眸中溢满了占有欲,“没错,朕一定要留住珍格儿,朕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朕要让她知道,柳吉根本不算什么,只有朕才能给她真正的,永远的幸福,别的任何人都绝对做不到!宣旨,现在就宣旨!”
“珍,瑾二嫔娘娘上前领旨...................”
圣旨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夸一夸才行品德,然后说晋封的位分,品级罢了,明明可一笔概括,事实上瑾儿那确实是如此,可也不知道这光绪是有心捉弄还怎么的,给东哥写了长篇大论,东哥都跪了四五盏茶的时间了,王德权这厮才总算是念完了。
“不就是升个妃嘛!麻烦什么呀!”东哥扭头,看着柳吉缓缓退场,拉也拉不住的身影,再问身边的春英,得知自己只看了个开头的白帝花居然已经唱完了,就在自己受封领旨时,她那个气啊!看着台上光绪那张笑脸,恨不得给他撕扯个稀巴烂的,一转身,就不停地开始小声抱怨,撅着嘴气鼓鼓的模样,把站在皇后身旁,老蛊都给看得在心里头笑死了去了,感觉不管活了多少年,她骨子里还是那个性情豪爽又单纯的小姑娘,只是爱人逝去所带来的悲痛,让她把那个自己跟着舒尔哈齐,一起深深的埋在了地底下,不见天日。
今年的这个生辰,可以说是慈禧过得最差最不顺心意的一个,自己的刻意布置,光绪统统没放在眼里,他和东哥似乎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