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心事吗?”
柳吉没心情理会东哥总是老不正经的跟自己开的玩笑,抬手,拨开她盖在自己额前的掌心,眉头紧锁,先是不耐烦,“你别闹了,我烦着呢!身体没事,就赶紧从哪来给我滚回哪里去!这是我住的地方,要是被什么人看了,你和我都得倒大霉。”可在放出狠话,惹得东哥气愤欲要转身离开时,又没忍住伸出手,拉住她,在人扭头垂眸,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时,别开脸,紧咬下唇,脸色不大自然,声音细如蚊蝇,“等等!你能,能,陪我说说话吗稍微?”
这下子可把东哥搞懵了,甩开手,表面不悦,“喂!我说柳大爷你到底要干嘛呀?一会儿要我走,一会儿又叫我留下来,那我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啊?”其实心里一阵窃喜,其一是因为方才柳吉的你和我都要倒霉,听着硌耳,其实是在隐晦的关心自己的安危,其二则是这家伙抓着自己的手不肯放开。
从前诺敏还说其实东哥就好男人强势的这口,她当时还不是特别的相信,这下子,她是真信了。
“走什么啊!天亮了再说吧!皇上估计还在景仁宫等你,等辰时你再回去吧!这样也好给你更多的时间想一夜未归要如何解释。”柳吉见自己的手被甩开,不死心,死皮赖脸的伸手拽住东哥的一条手臂,死拉着她到戏台一侧,坐下。
柳吉是在去给瑾儿送今天迟来的零嘴时,路上遇到东哥的,结果他话还没解释完,这丫头就突然倒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周围有没有随行的宫女太监,无奈,他只好抱着她,打算将其送回景仁宫再说,可刚到门口,就差点和皇上的銮架撞个正着,幸好他动作反应快,刚好身旁又有个拐角,便赶紧侧身闪进暗处,躲了起来,毕竟男人都是有妒忌心的,不见得比男人大度多少,尤其是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着,更是会起疑心,皇上本来就不喜欢他了,要还被他看见自己如此作为,到时候恐怕太后都真的保不住他,要被赶出宫去了,要是从前,赶出去就出去呗!无所谓了,可现在不一样啊!他要是被赶出宫,就再也没机会见到瑾嫔了,更何况瑾嫔娘娘如今是大病初愈,正是虚弱的时候,他怎能置之不理,只顾自己快活逍遥去了,要走也要想办法带她一起走,这样一想,所以本能的就直接躲了起来了。
如今带回到颐和园内,自己住的大戏台,太后眼皮子底下,更是不敢让她随便走动,万一被谁给看了,那可如何是好,而且正好今日又是那个的人的日子,他太需要在这一天有个人,谁都好,能陪陪他了。
“说吧!”柳吉重重叹了一口气,继续刚才的问题。
可东哥少数之后,尤其是刚睡醒,就不是个记事的主儿,早忘了刚才的问题了,不明所以反问,“说什么?”
柳吉不得不又提醒了一遍,“我刚才不是问了吗?你觉得我刚才唱的那段十八相送怎么样?好吗?”
东哥摇头,实话实说,“我不懂戏,常与额吉,额,额娘去听的就只有京戏,你刚唱的十八相送,是越剧,压根儿没听过,不过听着我觉得唱得挺好听的,很有感情啊!”话毕,侧目,看着柳吉,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大对劲,隐约透着痛苦的扭曲,这种她最理解了,刚从土里挖路出来时,外头的雨下得很大,很大,周围全是积水潭,当时倒映下,自己就是这样的表情,一摸一样,那是极度痛苦,却又不得不保持平静才会有的神情,眉头微皱,语气染上了些自己都没发现的担心,“你怎么了?没事吧?”
柳吉垂眸,双唇紧抿,抬下巴,朝摆在戏台前装满黑灰明显烧完没多久,还往上冒着烟的铜盆,眸底悲伤流动得更汹涌,快要完全溢出,情不自禁的歪身侧头,靠在东哥肩上,说出对卫长都未曾说起过的一段一直被各种谎言掩盖痛苦的往事,“其实我不是什么孤儿,也不是被师傅买来的,之前跟你说过吧!我是被我爹卖给师傅的,他赌钱输了,怕被债主砍手,所以就卖了我还债,幸亏我不像他,不然小曲儿都不会唱,戏班日子只会更难过,我随了我娘,我娘在未嫁人前在天津是名角儿,叶映,我爹那时候也还没这么颓废,是名米商,祖业,生意在当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