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扩张奢摩这种缺德事儿?”
醇亲王垂眸瞄了眼正好摔在了自己脚边不远处的奏折,在看清上头上奏人名后,侧目斜睨,横瞪了一眼站在自己左后方的从进来到现在依旧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情绪的李鸿章,但见形势不妙,没等李鸿章有所察觉,抬眼回应就收回视线,上前一步,甩袖跪下,“皇上真真儿是误会太后的意思了,太后之所以坚持照常举行寿典,为的不是奢摩欢乐,更不是在朝堂上树立威信,是为了皇上好啊!是要告诉天下人你们母子同心其利断金,自古以来皇室之间和睦,国势方能安稳,不起内斗,内忧外患,皇上,其实太后她挪用军资也是不得以才为之的,国库连年亏损,不挪军资,那些上好的布匹绸缎用什么来付?纵使是天子买东西不给钱,总归是不妥当的吧?所以.......”
光绪是越听心里头那把火就烧得越旺,从前他念在醇亲王好歹是他生父的份儿上,对他不管对错,胳膊肘朝外拐,与太后蛇鼠一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什么了,没想到如此纵容,反而让他越发变本加厉起来,现在这混淆视听的技能是一日比一日见长啊!
又是用力一拍案,起身,甩开见他此举动,欲要走过来阻拦他的王德权从旁伸来的手,径直朝跪在殿中央醇亲王快步走去,声音大得震得凡是在这大殿之上站着的都顿觉耳膜刺痛,“醇亲王啊醇亲王,朕今天就把话给你撂在这了,朕早有决断,不管你们怎么想,朕已经.......”可惜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眼疾手快的李鸿章给抬手打断了。
只见李鸿章不知何时从旁闪身过来,竟直接挡在了光绪和醇亲王的面前,抬起左手搭在光绪右手上,头微垂,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语重心长道,“皇上莫要心急,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便您解释再多遍他也不会明白的,但这话一说出来,恐怕就会耽误大事,臣希望皇上顾全大局,切勿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最后追悔莫及。”
光绪会意,咬牙,极力压下心中汹涌翻滚的怒火,转身,摆手,“下朝吧下朝吧!今日朕有些累了,我们明日再商讨,今晚回去给朕好好想一想到底应该怎么办?朕不要模模糊糊的,要确切的答案,要是明日再给不出来,就都告老还乡算了,不要来见朕了,省的惹朕心烦。”
众臣闻言,颤巍,你看我我看你了半天,齐声答:“臣遵旨。”便陆陆续续退了出去,其中醇亲王走得尤其快,背影形似逃命。
都说有种人平时看起来温温吞吞,从不轻易发怒,但一旦发起火来,简直会比夜叉还可怕,说的大概就是光绪这种忍气吞声,抑郁惯的,偶尔凶起来,事后回忆起,竟是连自己都被吓着了。
其实光绪和醇亲王不愧为两父子,温吞性格简直如出一辙,本不是什么帝王的料子,却只怪命运弄人,硬是将一个没什么宏图壮志,有过轻松平凡快乐小日子心的人推上了风口浪尖儿。
“皇上真的已经决定了,不向太后禀告就出兵,先斩后奏?!”待暖阁内的人全走光之后,李鸿章才敢开口将昨日光绪向自己写的,连夜送到府中的信件上提议内容说出,直到现在他还觉得不可思议,昔日对太后言听计从,一点主见都没有的小皇帝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胆儿这么肥了?要知道这种事要让太后晓得了,那可不得了了,定是又要在这宫城内掀起一阵风雨不可。
光绪点头,随手拿起桌上一支还缠绕佳人柔软,仔细一闻,还带有淡淡香味儿发丝的翠翘,这是昨晚熬夜批阅奏折时,珍格儿硬说自己脚疼睡不着,反正睡不着,干脆就在这里陪他,玩闹一番过后,撑不住睡着过去,从睡得乱蓬蓬发间掉在桌上的,一想起珍格儿熟睡时呤喃说着梦话的可爱模样,他唇角便忍不住上扬,勾起一抹宠溺,双眸火气尽褪,仅剩绵绵长长的柔情似水,“这个其实不是朕出的主意,是珍格儿,这小丫头,鬼主意从来就多,加上天真的本性,我们眼中复杂的事,在她看来其实也就不过如此,先斩后奏倒也不失为一种引刃而解的方式。”
说到难受处,又话头一顿,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双龙戏珠,种种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