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食指高度厚的书册递到远离左右身侧药池,站在门外一直候着,等着自己随时有需要唤进来,这个时候正好没有什么人要接送的黑白无常,白无常的手上,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到最后竟还有些窃喜,“不过碰壁碰了这么久,也总算知道些讯息,这一年多总算不算是白跑一趟了,每个室穴里都弥漫着这种形似瘴毒的邪祟之气,吸入一定时间不处理,便会入脑,如同失心疯,受某个人或某种东西控制。”
云什知道孤槐澍不会是跟自己绑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们压根儿不是一路的,所以对于他有限的帮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会冷嘲热讽,看好戏看得的如此明显,好像生怕自己不知道自己与他不过是刚好目标一样才走到一起,互相取利,并非什么真正的朋友一样。
不会聊天到让云什都有点无语了,不喜欢装腔作势也不用率真到如此彻底吧?都让他忍不住想若不是这厮出身好,要投身到普通老百姓苦孩子早当家的那种,能活到十八已经要偷笑了。
“我的姥姥!这.......什么味儿?!”孟婆跟在橙黄大猫身后进到药池所在屋内时,云什已经又泡了差不多两柱香半了,身上皮肤都有些变色了,味道也明显比一开始进去的时候要腥臭很多很多,孟婆本来前一秒还在奇怪为什么这么大阵仗,这次孤槐澍居然还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她,难道真出了什么严重的事,现在死捂着鼻子,眼睛疼到流眼泪,站在屋子正中央,雾气缭绕但仍能勉强看清的两座相互连接如八卦阵里一黑一白站位一样,里泡着说像死尸都一点不过分,样貌颇为神似俩男的药池边,她终于明白了,孤槐澍压根儿不是特意站在门口等她,他是被这池水的味道给熏出去的。
不同于孟婆的难以忍受,外加格外嫌弃,橙黄大猫倒显得格外淡定,跟刚才一样,走一步扭一下腰,翘一下屁股,翘一下屁股,又扭一下腰摆一下尾巴,待走到双眼微合似熟睡过去的云什身旁时,距离云什耳朵只剩一个拳头近,四腿微屈,身体一百八十度卷缩躺下,然后猫眼远眺,穿过面前烟雾看向还傻站在池中间道儿的孟婆,“快把让你带来的汤药给那边那位灌下去。”说到此处,下巴朝另一药池,陆诚的方向抬了抬,“小心别滑到池里,这地我刚走的时候也有些打滑。”
“这不用你费心,这么臭,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往下掉的。”孟婆撇嘴,不以为然,不听大猫的话,快步朝陆诚所在方向走去,脑子里只有快点完成任务快点离开这里这一念头。
大猫看着情绪突然颇为急躁的孟婆,摇头,冷哼了一声,“你这样的朽木,真不晓得是怎么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你不会告诉我你从进门以来这么长时间,一点都没发现这池水是什么吧?”
一句话成功让孟婆停下脚步,回头,眉头紧锁,“什么?”
“你啊!原以为我以前那样子就够无知,没想到你更胜我一筹,从前有个人跟我说过,不会的就要多读点书,书中自有说法,阅历万本,总会有用处的。”
“说重点。”孟婆本就一眼不想看那只总自认为高深莫测的死肥猫,这一听到开头,刚燃起的好奇心瞬间就被扑灭了,只不过人家既然都说了,那她不答也是不应该的,何况这不是她能得罪的主儿,所以随口敷衍问了一句,算是回应,然后便自顾自的走到陆诚身后,蹲下,将背上背的比差不多跟她一样高度的罐子放在一旁,起身到处去找碗,准备盛汤给他喝。
“这是血药池,天煞孤星的血能驱除百鬼,有辟邪的作用,这你知道吧?对付阴崇最好的方法就是这个。”
一句话说者依旧云淡风轻,听者却开始不淡定了,听到最后,孟婆拿碗的手都差点一滑,猛地抬眸看向泡在池子里陆诚,才是注意到他脸色异常惨白,语气染上了些惊异,“你们在给他放血!”说完后,想起什么垂眸看了看手上的瓷碗,恍然大悟,“难怪你们需要我熬补气血的汤药,还要比我平常熬的下更大分量,一池子的血啊!不下大分量,他就得死了!”
“一池子,怎么可能,真这么做,他怕是撑不到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