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眼睛一眨不眨,唇角笑意渐浓,却不知为何隐隐带着苦涩。
可此时的云音离真以为是自己刚才打面粉团的时候沾到脸上的还没有擦干净,只顾着伸手捏着袖口去擦,完全没注意到瑾儿的异样,“嗯?真的!我刚才明明洗过了脸了,还有白白的吗?在哪里?”
“不是,我是说你脸上好看,别擦了,早上刚给你抹上的珍珠粉都要给你弄掉了。”瑾儿哭笑不得看着面前这丫头拼命挥动袖子去擦脸,斜眼瞥了眼桌上五颜六色的果子,算是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点心了,无奈摇头,伸手按下云音离活跃在脸上的双手。
“啊?!”云音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白皙水嫩的脸颊两侧染上些许红晕,嘴下意识裂开,露出左侧一颗小虎牙,一脸不好意思的抬手抓了抓后脑勺,“哪里!瑾姐姐不也挺好看的,刚才的曲儿也唱得很好听,是什么曲儿来的?姐姐自己写的吗?”
瑾儿摇头浅笑,“不是,是李白的一首诗,三五七言里的秋风词,前三句,我哪有那才情。”手慢慢抚上左脸,指尖顺着盘绕在左眼周围红胎轮廓游走,轻柔的声音渐低,多了些平日里没有的自卑,“而且这脸...........如此可怖.............怎会........好看............”
惊觉自己说错话的云音离连忙摆手上前,“姐姐别这么说,你看我,长得比男人还高,以前从未有人说过我好看,除了姐姐和我爹娘,小的时候我穿裙子被人笑话跑回家哭的时候,我娘亲时常安慰我,说人的美不在外表这张皮囊,而在于你的心,我觉得很有道理,姐姐这么善良,心一定长得很好看,所以根本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的。”
傻瓜,你娘说的安慰话,自然是骗你的,为娘的,怎么忍心看自己的孩子难过呢?
心里这么想,但瑾儿终究没有把它说出来,抬手抹了抹眼角不知何时溢出来的一片湿润,再次转身,双手置于琴弦之间,将方才被打断的弹完。
歌喉再开,不过这一次却闯入了另一道声音,仔细一听像萧,但音色又比萧更尖,更透耳清亮的好像能穿越层层山谷。
不过瑾儿并未停下,因为这让她猜不出是用什么发出的声音的出现不是第一次了。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不知从何时开始,在这永和宫的红墙外,总是会有个什么人掐准了她平日在院前弹琴的时间,然后过来跟她弄个大合奏,等她奏完出去看时,又看不到任何人,本来她是想着自己在这里弹让一旁的音离去墙外看看到底是何人在玩闹,只是昨晚辗转反侧,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此人宁愿躲起来与自己合奏也不愿光明正大的来见自己一面,或许是真有些自己的难处吧!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应该去勉强别人,只是一曲完毕后,还是忍不住起身往院门外走去,本以为这次又会是什么也没有,谁想到墙角下,放在牛皮纸袋上,是一串红橙橙的糖葫芦。
“这是.........给我的?”瑾儿弯身的伸手捡起,举起,放在太阳底下,照了照,看着日光照射下,透明的橙红糖浆折射出晶莹的光亮,莞尔一笑,“正好珍格儿前几日说她想吃糖葫芦了。”侧目看着被城墙包围,空无一人的长道,大声喊,“萧先生这个没毒的吧?”没人应,又一笑,这次笑得更欢了,“想来我这么一个失宠的也没人会特地来害我,谢谢你的葫芦,可是萧先生下一次可不可以麻烦你带城西的麦芽糖人儿来,要矮子卖的那家摊,如果你真带了,我会给报酬你的。”
说完捡起地上叠葫芦的牛皮纸袋,将葫芦放进去后,转身走回院子内,递给不明情况,听着瑾儿在外大喊那些话有些莫名其妙的云音离,“小音,去把这个送到景仁宫去,啊!对了。”还未等云音离伸手接,瑾儿转身拿起书桌旁与书册放置在一起的研墨和纸,提笔写了几句,然后与牛皮袋子夹在一起,再次递给云音离,“呐!快去快回,晚了,点心被我吃光,可不要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