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
星童丸亦是如此,黏糊得越发放肆,成功化人形后更是连洗漱,就寝时都找各种理由和借口缠上去,许是被那凶恶的眼神瞪多了,有些麻,所以不似别的妖怪,对次目狼总各种小心翼翼,好像次目狼能把它给吃了一样。
好在妖怪之间的情感比凡人来得简单潇洒许多,喜欢就一起,不喜欢就杀掉,所以第一次坦诚相待,星童丸并没因为俩妖都是男的,而有些什么过激的排斥。
如果没有在那年伏月大暑遇到滚落山坡,落难的雁儿,星童丸想,也许它和次目狼也就不会搞到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地步了,又或者它没有一意孤行,明知道前面是堵墙还不肯回头,给点小小恩惠就懒着不走了,次目狼于它而言不过也就是个一面之缘的救命恩妖,它还在雪山没日没夜的计划它的出逃计划,次目狼继续带着族民在四荒山悠哉悠哉的过活,而雁儿,逃婚后也能找到一个爱自己的普通男人,过着粗茶淡饭却幸福满足的日子,它们也许都不会这么痛苦。
但俗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的时候别无他法的对门,不过就是命运使然罢了。
贞观十四年,不知何故,仔细算算日子,比起往年要晚上许多的夏至,终究还是在连下两天的梅雨后,姗姗来迟了。
陇西的暑季出了名闷热得简直让人受不了,这不才刚到卯时,街上就被晒得火辣辣的跟个火炉似的,让原本特地起这么早,以为这时候的太阳不至于会太猛的李雁儿摆出一脸被骗的嘴脸,满大街找有卖油纸伞的地方。
可找了两条街,还是一无所获。毕竟这个时辰除了卖早点的茶摊,没谁会那么早开铺子,这里不同长安,乡野小县没什么地方官愿意来欺压,因为就算压也实在是压不出什么油水来,这里的人生活安逸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然不会那么勤奋起早贪黑逮着一点点空隙就停不下干活儿的手,而且这里田地多,大部分的人糊口都是靠下地,自给自足,所以开店做生意的,其实也并没有多少。
“来碗茶,两笼包子,一个白菜一个猪肉的。”为了行动方便特意乔装成男人的李雁儿终可暂时抛开女儿家行事的扭捏,翘着腿舒舒服服的坐在这种平常连想都不敢想的街边茶棚里,大声朝正在给隔壁桌介绍店里早点特色,哪个比较好吃,哪个更划算的小二吆喝道。
小二闻声赶来,边拿起搭在肩上的抹布,动作利落的把李雁儿面前的桌子擦干净后,将手上的茶碗放下,边陪笑着说:“客官,请问你是要打包带走还是要在这里吃?”
“白菜的给我打包了,猪肉的在这里就行。”李雁儿轻车熟路的抬手,指尖分别点了点铺子后头俩大垒得高高不断由内朝外冒滚滚白烟的蒸包竹笼。
因着她上头还有两位兄长,平常她也皮,经常不听娘的话,总喜欢跟着两个哥哥去一些绝对不是姑娘家该去的场所厮混,有了这么俩榜样,天天在眼前晃悠,学起男人言行举止来,她自然是要比别的女的,要更快一些,而且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好嘞!你先喝碗凉茶降降暑气,稍等稍等,马上就好。”
李雁儿嘴角微扬,点头,看着小二大早上一连来了两单生意,高兴得明显有些欢脱的背影远去后,伸手捏着桌前盛满微凉茶水的黑瓷碗边缘,正打算放到嘴边,仰脖子,喝一口,好为热到冒烟的嗓子眼儿解渴,可手才举到半空中,注意力便被隔壁桌那一男一女看着既像夫妻又像姐弟,仔细一看还有点临时拼桌结识,意外志同道合的客人明明压低声,可那内容却还是清晰传入自己耳中的讨论给吸引了过去,以至于停下手上的动作。
“欸!你说的是真不是,可别骗我,那什么四荒山,之前都没听说过,那里面真的可以挖到千年人参吗?这么远水路,来一趟可不容易啊!花了我不少的钱,你可真的别骗我啊!”
“急什么,没听过就代表没有了吗?说你这人迂腐你还不信,那四荒山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上去的吗?十几年十几年才会在这里出现一次,我还不容易才摸准它的线路,逮个正着,那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