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关押不懂事或是犯了错的下人,放置用不上的杂物的废弃院落,平日里别说在这里落脚,如此阴森阴暗,房内无窗,终日不得见阳光之地旁人就是见了都得绕着走,自是不会有锅碗瓢盆这些东西。
所以陆晨曦左思右想,虽然有些浪费时间,此地阴气过重,她有伤在身也不宜久留,但还是让诺敏前去带来她作法需要的工具,一个晚上,这个地方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不能再任由那女鬼这么下去,能救一个是一个,即使这只是一个负心的陈世美,即使这里只不过是女鬼过去的记忆。
都说一个人如果突然待在寂静无声的环境里,就会慢慢的开始胡思乱想,这句话以前陆晨曦是不解也不太信的,因为她听闻这句话时还很小,那时还不懂何才为之寂静无声,但现在她明白了,因为她真的情不自禁的开始在心里剥茧抽丝,且还真被她抽出来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首先那冤鬼的确不是省油的灯,但她怎么也不相信方才那将她困住的幻境是这冤鬼设下的,其一是因为这冤鬼生前是个深闺夫人,对府外发生的事尚且不能得知,那又怎么会知道如何设下幻像,还算好时间地点将她困入其中,在里面时她就感觉仿佛身临棋局一般,她只是其中的一块黑子,在上方似乎有一只手,一直在控制周围的局面,每走一步,其实都并非她的本意,也许是多心,想太多但她就是总有一种被什么人掌控的感觉,很不舒服,很让人烦躁不安。
所以陆晨曦心里有了一个怀疑,她,是不是,一直都,在暗处,偷偷的,不怀好意的,窥探着自己!
“大家都说细思极恐,这果然.......果然.........是..........没错...........没错的,啊!”就在陆晨曦自己吓自己,越想越害怕,心如同一块悬在半空的石头,怎么都难以安心,怎么都感觉后背像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抵着似的时,未受伤的右肩膀突然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吓得她忘记脚上身上都有伤,直接整个人从地上瞬间弹起,惊叫一声后,慌不择路的随便往一个方向跑,刚跨出两步左手臂一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疑惑,“陆......小姐,别怕,是我,诺敏,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
陆晨曦闻言松了一大口气,抬手,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转身回头,待看见低着头站在不远处屋门外的夏桃时,面上有些惊讶,但并未说什么问什么,只是伸手接过诺敏手上的东西,先将大瓷碗放在地上,然后把方才从地上捡起的布条丢进去,然后从诺敏拿来的一叠黄符中,捏起两张,右手伸去左肩还未全干的血迹处,抹了抹,接着用沾血的手指头在符纸上按照娘平日里教导,起点到终点,一气呵成,画出两张连自己都是看不太懂的鬼画符来,也丢入那大瓷碗内,那符一触碰到白布条,立刻无火自燃,将其烧得一干二净,只余灰黑,烧焦得已经看不清是什么的碎纸片。
“把这符水拿去给那个老男人喝下,捏住他的鼻子,全部灌下去,一滴都不要剩。”陆晨曦见碗里的东西烧得差不多了,又抬手拽过诺敏手上的水壶,将水直接倒入碗中,混着那些灰,拿起,递给一脸茫然,看着她这些动作完全不懂的诺敏,淡淡道。
诺敏没多问,因为知道问了估计陆晨曦也不会回答自己,只是端着那碗符水,看着飘在上面的纸片,倍感反胃,遂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僵硬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长叙跟前,按照陆晨曦的吩咐,伸手捏住他的鼻子,迫使他张开嘴,然后趁机将碗内的水尽数倒入他口中。
不到半时辰,脸色晦暗的长叙便是恢复了些正常人的红润,身体也不再僵直挺立在哪里,双眼睁开,恢复清明,只是还有些不适,腿软得站不稳脚跟,诺敏只好唤了夏桃来好生搀扶住,然后自己则继续按刚才的样子,架着陆晨曦的半边身体,将她使劲儿往柴院外拖。
陆晨曦闻着外头干净清醒的空气,回头看着渐渐远离视线的空中凝聚终年散不开的一团黑气,不知有多少人陨命于此的院落,叹息封建社会的残忍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她终究只是一个旁观者,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