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她在说些什么。
“好吧!”陆晨曦点点头,总算是松开诺敏的右手,起身,也把腿从她脖子上移开了,只是转身,弯腰伸手,依旧将那根降魔杵死死抓在手里不放,不过脸上已然有了些笑意,甜甜的,与方才那锋芒毕露的凌厉样儿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大大方方的朝面对她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还有些没法适应,感觉不太自在的诺敏,伸手,“握手言和吧!刚才我呢!话语是冲了些,可若换做是你,在街上走的好好的,突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硬拉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说什么也要让你体验一番她人生中的酸甜苦辣,还给你丢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拍拍屁股就走,你肯定也会觉得冒火吧!这人火气一上来,说错话,也很正常嘛!不过老实说刚打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做的有些不大对了,惹我的,让我落到这田地的又不是你,我跟你发火,确实说不过去,所以还是我先说对不起,还有就是,我这个人吧!是很讲信用的,答应你的事绝对会兑现,不会只是说说而已,我刚说了只要你自报家门,我也不贫嘴了,我叫陆晨曦,陆地的陆,至于晨曦二字则是出自皎然的诗《效古》里面的前两句,日出天地正,煌煌辟晨曦。六龙驱群动,古今无进时。”
听着陆晨曦这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软糯声儿,不免让诺敏想起初来这地方时,跟着偶尔也想像以前一样去外头痛痛快快的玩闹一番的公主去城郊外玩耍时,经过在城外不远处建的一间私塾,从里面传来孩子整齐划一又似婴孩牙牙学语稚嫩,虽然总是免不了断字少句,但胜在认真的念书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这种声音,她总是觉得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温暖,淌遍全身,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起以前额吉说过的一句话,额吉说每个女人身体里都流淌着一份慈悲的母爱,无论是多蛇蝎心肠的女人,都不会忍心对襁褓之中懵懂无知的孩子下毒手,可经历了这么多,她才发现原来是只有她与额吉才是这样的,她自小最尊敬的公主和她在这世上仅剩唯一的亲人额各其,一个为了能与舒尔哈齐在一起,不惜多次以肚子里孩子的命相要挟,可那时的公主不知道这男人抓得越紧就越是会失去,靠得越近他就离得越远,所以才总有人说在男人眼里得不到女人才是最好,得到了,相互相处的时间多了,所有的特别就会慢慢变得平常了。另一个,为了私欲祭祀山神,狠心地将才四五岁大的孩子从山崖上丢下去,说是为了草原,其实就是为了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骗子,枉对族人的信任,不配被尊称为萨满。
“诺敏?诺敏?诺敏?”陆晨曦见诺敏一会儿嘴角恨不得趔到耳后根,笑的比谁都灿烂,一会儿又恨不得耷拉到地上,脸上阴郁凝重得跟暴风雨前天上郁结不散的乌云一样,忍不住抬手,在她眼前晃了两晃,连带喊了三声,见她眼珠子直定定的看着自己,动也不动,嘴巴微张,以为她是刚才气息微弱,加上那地方邪祟多,这个时辰又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趁机被些脏东西入了体实属正常。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要知道此鬼现在可是她的保命符,能不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到个强力后盾,拉拢个有用的帮手,绝处逢生,就看她能不能成功的跟这个诺敏化敌为友了,所以在这之前,她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诺敏出什么事,想到这里,她赶紧伸手用力推了推还在神游九天的诺敏,“喂!你中邪啦!快醒醒!”
“啊!”诺敏被陆晨曦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抖了抖肩,回过神来,捂着刺痛的耳朵,立马回吼了一句,“你才中邪,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对,你不是聋子,你是又聋又瞎,刚我手在你眼皮底下晃悠那么长时间你怎么看不见?我不还喊了你几声吗?你怎么也听不见?”陆晨曦抬手学着自己刚才的样子又在诺敏眼前晃了两下,然后又伸手揪了揪她的耳朵,一脸嫌弃,“你还好意思怪我,刚才是没镜子,要不然我真该让你好好照照看你那直得跟见鬼似的狗眼,一副跟被谁勾魂的死样,我当然以为你中邪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若是你刚真邪祟入体那我这几声就是在救你懂不懂啊?”
“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