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呢!现在好了,你的那位大恩人把你随便丢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拍拍屁股人家就走了,你说你怎么长到这么大,这倔脾气还是不改改呢?总是这么独,就认自己那套死理儿,别人说什么也不听,看看吧!这就是教训,让你觉得她是好人,让你来帮她,你怎么那么傻瓜呢?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待在医院里发霉发臭,对着阿诚哥那没趣的傻蛋样儿无聊到死,听他讲那些早就讲烂的故事,不好笑的冷笑话,也好过现在这样前路茫茫,毫无希望,明明面前有那么多条路,可却一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骂到激动处更是随便拿起个什么就往镜子上一通乱砸,也不看,连自己错手拿了那包在了鹅绒毯里的暖手炉也没发现,等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了,只听坚硬如磐石的金属器物“哐当”一声狠狠砸在光滑的镜面上,瞬间中间便是凹下去一个大洞,玻璃渣飞出,洒了满满一桌子,陆晨曦大惊,连忙伸手堪堪接住从镜子上滚落的香炉,仔细摸了摸,又掀开套在外头的绒布,举在眼前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刚在心中感叹一句,“这以前人用的炉子怎么这么硬,跟块石头似的,这么重下去居然还什么事儿都没有!”耳边便是传来了阵阵音量由弱到强的碎裂声。
陆晨曦握着炉子的手一僵,眉毛抽搐着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映入眼帘的就是裂痕以凹洞为中心快速的朝四面八方蔓延,不到半个时辰便是在镜面上绽放开一朵朵硕大的玻璃花,触目惊心,直接将陆晨曦整个人吓呆在原地,直到身后传来今晚睡在隔壁,负责守夜的丫头,听到这边发出的大动静后,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一点不敢怠慢,赶紧跑过来关切询问声,才勉强回过神来。
低头看了眼紧抱着炉子的两只手背皆被刚飞弹出的玻璃碎片给划拉出了一道口子,不深,却也渗着不少血,从口子顺着手臂往下流,或许是因为原本附身在这具躯体上的女鬼睡着了,她得到了控制主导权,所以这身体上的一些知觉也慢慢能被她感觉得到了,自手上的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让本就为这苦境烦恼的小姑娘,这下子更是觉得难受得不行了,嘴一扁,哭诉的话到嘴边,猛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还站在拱门处,丫鬟陌生的面孔,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这是连诉苦都不能诉,等于是打碎了牙也要往里死命吞,身边连个可以商量对策的人都没有也就算了,连自言自语自我安慰现在都不成了,这周围的人若是见着她在这里说这些话,觉着奇怪,等天亮后那女鬼醒了,多嘴告诉她,以那女鬼的心狠手辣,肯定不会容忍自己在她身体里暂住的,到时候当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
陆晨曦一想到这里,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就这么永远也回不去,一辈子就被困在这里,最后落得个客死异乡的悲惨下场,越发觉得自己这是受着天大的委屈,那眼泪忍都忍不住,啪嗒啪嗒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就这么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一边压低声哭,还一边拿手捂着脸,就怕被身后那人发觉,却是不知道抽动的肩膀,早就出卖了她。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哪伤着?”丫鬟何曾见过自家小姐这副伤心模样,连忙快步向前,抓起她盖在脸上的手就拉到外头灯光明亮的地方,然后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发现原来只是手被玻璃碎划伤了一点点,其余的并无什么大碍,但又见她垂着头,哭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无助又可怜,误以为她是还有哪里身体不舒服,或是今个儿晚上那场大火是真的把她吓坏了,只是不想让婌嬙夫人和老爷担心,所以才一路装作没事回来,毕竟珍格儿逞能这是自小就有的事儿,但凡在她身边伺候过一些年头的都知道,一想到这里,丫鬟就更怕这明天可就是入宫应选的日子了,万一出什么差池,别说夫人饶不了,自己也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小姐错失良机,遂转身就欲往外跑,“小姐别担心,冬绣这就去喊大夫来给你好生瞧瞧。”
“哎!别!”陆晨曦闻言,哭声嘎然而止,伸手死死拉住冬绣,见她疑惑回头,脑子赶紧飞速运转,琢磨要找个什么听上去既合理又能解释她刚才为什么哭,更重要的是要小到让面前这小丫头睡一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