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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吧。”

妇女抬起脸来,四十多岁的人却比同龄人多出几分老态,这个女人苦了大半辈子,如今肩上的重担得以卸下来些许,可依旧不敢清闲片刻,她手上飞快地打着勾,笑回,“年后要交货的,你不用管我,早点去休息。”

母子俩住在一间四十来平的出租屋里,前两个月贺鸣提出要换间房子,被贺母拒绝了,只得作罢。

他拉开椅子坐下来,随手摆弄小桌子上各色的团线,劝道,“我现在接活能赚不少,以后别拿这些货回来了。”

贺母口中应着说好,又道,“你还在读书,等你出来工作了,我再等着享清福。”

贺鸣劝不了母亲,无声地抿了抿唇。

“虽然你有赚,但在外头总要开销,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不求你能大富大贵,一辈子开开心心就好。”

贺鸣颔首,“我知道。”

母子俩相依为命这么些年,皆为对方着想,不必多言。

夜色渐浓,今夜注定人难眠。

隔着房门,能听见父母细微的谈话声,“过年期间专家不好约,我托了个朋友去问,年初五就带过去……”

脚步声渐弱,客厅的灯灭了。

谢知谨靠在床上吃了药,心绞痛却一阵强过一阵,如同有人拿把斧子不分昼夜在凿,不凿到血肉模糊就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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