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船厢要爬楼梯,楼梯较窄。

阙清月手在身前拎着蓝白色衣摆,长发再次被风吹动,有些凌乱的披在肩头,往楼梯上走的时候,东方青枫在她身后,伸手扶在楼梯一侧,防止她摔倒。

船舱里有人提着油灯出来,见有人走上来,她借着灯光一瞧,呦,这两人,前面那个长得迷人得很,单手提着衣摆,墨色长发垂到胸前,唇樱红齿玉白,虽低头,动作间竟然有股说不出来的美。

动人得很。

后面那个,一身黑红玄衣,宽肩蜂腰个子高,列松如翠,矫若惊龙,几次伸手想虚扶前面的人,差一点手就要放在其腰封上,见没事又收回去了。

一举一动看得人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上个楼梯而已,却仿佛看到一出情人戏码,她看得眼睛不眨,提着灯,连下楼都忘了,一路目送二人离去。

前面那女子走上来后,还诧异地瞧了她一眼。

这一眼,终于看到了她正脸。

提灯的人:我的妈呀,大晚上的,这是见到仙女了吗?

阙清月回到船厢,在原来的位置坐下来。

厢里其它几人吃过干粮,有的躺下睡觉,有在聊天,年轻妇人在轻轻晃着,哄孩子。

元樱一见到她,赶紧挤过来:“祖宗,怎么回来了?”这么快。

阙清月手放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回她道:“外面起风了。”

“起风?”元樱望了眼窗外,然后看她。

看着看着。

“祖宗。”

“嗯?”

“你耳朵怎么红了啊?”

“是吗?”阙清月伸手碰了下。

“哦。”她别开脸:“可能是,风吹的吧。”

元樱还想问。

“风吹它能……”能把耳朵吹热?这得多大的风啊。

阙清月却一双丹凤斜目看她,“废话少说。”

元樱:“……”

“行。”

晚上船厢中,李松英靠着板壁,抱着包袱在睡,元樱倚着木壁仰头大睡,阙清月是枕在元樱腿上睡着的。

刘司晨和东方青枫在外面守了一宿。

待得第二日,船到达风都码头的时候,又是落日时分。

阙清月几人未食言,下了船,在码头雇了辆质量好又宽敞的马车,几人坐在车内,按李松英给的地址,送她入城,一路走大街拐小巷。

如果说,花城是江南的小曲儿,烟雨绵绵,花团锦簇。

那风都,就像风吹过的古老雕塑,干燥且紧固,城池建得有几分傲骨,千年亦不倒的模样。

但是,这个城里的小巷怎么会这么多?哪怕城内的人,不住上几年,也很容易迷路,更何况外来人。

马车七扭八拐,终于将李松英送到她心心念念的表哥住处。

是一条昏暗潮湿的小巷,风都城昨日刚下过雨,地面还有小水洼,车轮碾过,溅起一片水花。

到了地方。

几人下了马车,阙清月被元樱扶下来。

她躲避着地上的水渍,站在干净的地方。

然后几人就看向这巷子,以及李松月指的住处。

上面有个牌匾,风花月坊?

门口站着一女子二十出头,半露着肩膀,满面红妆,嘴角勾笑,长相虽中等,但纤细的腰肢扭动着,颇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风情。

几人一下马车,她就盯上了马车上那个又高又俊帅的年轻男子,她目光对着那男子上下一寻梭,鼻高腰窄,宽肩腿长,一看就知是勇猛的大好男儿,关键是长得还帅。

她眼睛像带了勾子一样,冲着他捂着嘴笑。

但是在见到最后一个人走下来后,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

几人个站在这地方,望着那牌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东方青枫与刘司晨,一下马车,立即转过身,一个负手而立,一个去摸马头,分别看向其它地方。

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