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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为我小心眼、我乱发脾气、我妒忌、我把你误认成龙星河,我因为那些你根本没做过的事欺负你羞辱你,所以才不说?”

这一回,年知非垂着头让眼泪一滴滴地砸在地上,久久才道:“你放开我……为什么要拷着我?”

年知非想挣脱、想逃走、想躲到天涯海角谁都发现不了,可他却一步都走不了。因为齐耀辉拷着他,因为齐耀辉把自己受伤的手臂跟他拷在了一起。

——因为我不拷着你,你一定又跑了。齐耀辉同样心如明镜。

“是不是如果我今天没有提审项东,如果我没有发现,你就打算这辈子都不说?”

年知非又沉默了许久才哽咽着答话。“……我没有证据。”

“这要什么证据?!难道你说我会不信你吗?”齐耀辉愤怒地咆哮。

“你让我说什么?说我是个傻逼、懦夫,我被曲江骗了,被他标记,为了不要眼睁睁看着项南死,我只能帮他洗钱……我在做坏事,为了救一个坏人!我……我还求他跟我发生性关系,我滥用毒品,因为我实在受不了……呃……”

年知非几乎是被齐耀辉逼到了墙角,他激动地浑身发抖,也恶心地浑身发抖。以至于话未说完,他就忍不住侧头吐了出来。然而他这几天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因此只是干呕而已。滚烫的胃酸反流至咽喉,让他的双眼又蒙上了一层水雾,整个人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见此情形,齐耀辉再顾不上自己的腿,重重地摔到地上将年知非紧紧揽入怀中。“向光,别这么说!恶心的人不是你,是曲江!别再用别人的罪行来惩罚自己了,我们办过强奸案的。你既然从来都没有看不起那些受害者,又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恶心?你明明也是受害者!”

年知非在齐耀辉的怀中大声抽泣,抖了很久才缓缓平静下来。“我很怕……真的很怕……”很怕连你也觉得我恶心,很怕你连“云向光”也觉得恶心。

因为性取向的缘故,曲江的确没有碰过龙星河。然而,曲江对龙星河所实施的性羞辱就等同于精神上的性虐,并且比肉体上性虐更隐秘、更难以启齿,同样也伤害更深。

齐耀辉心痛至极,他用力揽着年知非,在他的耳边柔声问道:“我是不是对你很坏?”

年知非没有作声,只是抵着齐耀辉的肩颈默默摇头。

即便是在两人关系最糟的时候,齐耀辉最怒火中烧的时候,他都不曾对年知非造成过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并且但凡年知非有准备要哭的迹象,他必定服软开始哄人。

齐耀辉扶起年知非,轻抚他的脸颊。“我打疼你了,是不是?”

年知非还是摇头,眼底却是湿漉漉的。隔了一会,他才低声答:“……心痛。”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不该对你的品性还有怀疑,不该这么轻易就被妒火冲昏了头脑。”齐耀辉心如刀绞,急忙捧住年知非的面颊,慌乱地吻去他脸上的泪水。

年知非哽咽着不说话,许久,他才又沉默地摇了摇头。

“跟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吗?”直至年知非逐渐收了泪,齐耀辉才又小心翼翼地发问。

“……没有不开心……”年知非稍微停顿了一会,又不安地发问。“你不喜欢年知非,是吗?”

年知非的这一句问话很是莫名其妙,可齐耀辉却是懂的。“向光,我喜欢的人是你。只要你就可以了,无论什么样都没关系。我不想让你装,我要你做你自己。”

无论眼前这个人是云向光、龙星河,还是年知非,齐耀辉都同样牵挂;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什么模样,齐耀辉都能把他的灵魂认出来。

年知非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地挨进齐耀辉的怀里。好似一只幼猫钻入了主人的怀抱。

齐耀辉知道,这生涩而懵懂的举动,全是发自年知非本心。他心中一阵酸热,不由又哽咽了一下。“向光,你原谅我了,是吗?我们不吵架了?”

“……嗯。”年知非垂着眼低低应声,目光里没有了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