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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神色古怪地睨了云向光一眼,跟着溜之大吉。

三名白大褂先后脚底抹油,年知非苦恼地抓抓头发,只得建议:“要不……你来我病房坐坐?”

云向光接到消息匆忙赶来医院,没见到齐耀辉醒来自然不愿意轻易离开,他即刻点了点头。

两人刚踏入年知非的病房,云向光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今天刚起床就收到消息,耀辉……耀辉他……”他哽咽着吸吸鼻子,摇头悲鸣。“老天为什么对耀辉这么残忍!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冲着我来?”

年知非不知道云向光究竟听了什么,但他觉得,他似乎有责任为齐耀辉解释一下。“齐队他……好吧!他不能说没事,但他的信息素应该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不影响他以后的生活。呃……你懂的?”

的确,跟那位在酒吧中招的岑小姐不同,齐耀辉虽然吸入的“芒果冰”的数量远超岑小姐,可因为救治及时,后遗症反而会比岑小姐轻微很多。当然,救治过程中的痛苦,仍是不可避免的。

云向光却仍不住地落泪,心疼道:“他该有多疼啊……”

这个,年知非就没话讲了,只得静默地陪着云向光,等他哭完这一阵。

云向光埋头哭泣了一阵,终于将心头的恐惧彻底发泄了出来。他接过年知非递来的纸巾擦干眼泪,忽然握住了年知非的手。“知非,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你我之间用不着说这个字。你有什么事说出来,能帮我一定帮。”年知非认真许诺。

“你帮我劝劝耀辉,让他辞职吧!”云向光看着年知非眼睛,急迫地说道。

“啊?!”年知非目瞪口呆地看着云向光,半天都没明白他的意思。“为……为什么啊?”

“太危险了!”云向光心有余悸地感叹,“这次是被毒品洒了一身,下次呢?”

当警察本来就很危险啊!年知非心底默念了一句,故作轻松地回道:“下次?下次就再小心一点呗。”

岂料,云向光怨责地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你这话说地可真轻巧!”

年知非又是一噎,他静默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劝道:“小光,我知道你这是担心齐耀辉。但是,你也应该多考虑考虑他的想法。”

这是第一次,年知非会劝他考虑齐耀辉的想法。云向光不禁敏感地看了年知非一眼,冷声道:“耀辉的想法,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年知非默默地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头烦躁。“你们的感情我的确不了解。我只知道,齐耀辉选择了当警察,加班加点、出生入死,却从没想过往后退一步。他是真心热爱警察这个职业。”

“那根本不是热爱!是折磨、是赎罪、是自虐!”云向光却忍也忍不住地尖叫起来。

年知非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身体微微后仰。

云向光却已阴着脸站起身,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喋喋不休。“他就是,他就是……忘不了那个人。当警察是为了他、去边境是为了他、不谈恋爱还是为了他!

“他三十多岁了,除了工作和训练什么都没有,没有私人生活、没有兴趣爱好,甚至没有一个好好的家!知非,你见过他家里什么样吗?除了床、桌子、柜子、冰箱,什么都没有,就连沙发都是他搬家的时候齐伯母给他网购的。他来海城三年了,厨房还是全新的。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这是一个大活人该过的生活吗?他就是在虐待自己,他就是故意不让自己好过,觉得这样就是在跟他一起受苦。现在他死了,他就要拿自己给他陪葬!知非,这根本不是什么热爱,是自杀!”

不不,恋爱他还是谈的。年知非略有些心虚地想着。而且,真正想要寻死的人,也绝对不是齐耀辉目前这种状态。

“情况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吧?”年知非小心翼翼地道,“我看齐耀辉不是那种非常注重物质享受的人……”

哪知他话未说完,云向光就忽然神情古怪地睨了一眼,冷笑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