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睁开眼睛。”
神神叨叨的。
“我会在这里待几天?”
“这个问题我没有权限。”十六贴心地补充:“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预测结果:不会超过一个月。”
“?”她又糊涂了,“什么叫你没有权限,但你可以告诉我预测结果?”
“权限是主人设定的,没有权限是隐藏关于问题的所有真实信息。而我的预测只是基于你个人特征和主人对你兴趣的关联度进行模糊推算,也是我在不断升级的数据模板能力之一,仅供参考。”
银荔被它绕糊涂了,思考了半晌,仰头问:“你是不是还挺寂寞的?”
听上去怪无聊的。
“……”
这会儿换人工智能沉默了。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智能男声严肃地说:“为了证明我不具备寂寞的属性,未来24小时内我将非必要不说话。”
“好吧。”银荔搂着狗穿过廊厅,“这些仿生人是不是只能站在原地待命?”
十六惜字如金:“可能会动。”
“汪汪汪!”
一听棉花糖激动的叫声就被吓到过。
她很谨慎地打探了五层楼,除却仿生人分散,看上去似乎别无不同,电子眼都埋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停停走走,许多房间是开的,但也有些紧闭着。直到她走到五楼的尽头。
门是纯黑色的,黑得似乎将所有光都吸了进去。唯一一个门口设置了虹膜识别身份的房间,有如叁四间房那么大的面积。
一人一狗安静地待了会儿,默默地往回走。
“主人说,不用心急,等他回来就带你进去。”
银荔表情沉痛:“谢谢你,我希望你的主人永远不要回来。”
未知的等待是令人恐惧的,她并不知道他究竟想从她身上获得什么。也许那间房藏着她不知道的答案。
“继续监视。”
“战争遗民的户籍转移,还需要再慎重考虑。现在不是适合的时机。”
“空间跃迁时点项目现在遇到的技术难题是无法打通不同位面空间,所以虫洞路径仍然无法预测。”
“联邦108城的自然灾害防治取得卓着成果,海上城的风暴潮事件是概率低于万分之一的意外。”
……
路停峥合上笔帽,沉重的钢笔在交替的指尖旋转了一圈,被压在虎口。联邦政府大厦外是经过处理的日光,被无情地弹离楼面,折射的阳光熠熠生辉。他眼睛的绿色也像郁郁葱葱的森林,在阳光下会更亮,在没有阳光的地方阴暗潮湿得像阴影。
他望了眼窗外的悬浮车飞行航线,悬浮车正有条不紊地排队限速航行。他窝在工学椅上的身子向后仰,一面放松身子,一面接通家里的人工智能。
“尊敬的主人,有何贵干?”
“原来的问候语不是这四个字,换回去。”
“尊敬的主人,竭诚为您服务。”
路停峥双手合十放在腹部,闲适地抬起脖子,天花板自觉投映随风摇曳的竹林在阳光下的倒影,“她在干什么?”
“请问:ta是指谁?”
“刚带回家那个女孩。”
“和一个女仆,一个男仆,一起用飞盘,在草坪上遛狗。”
“……”
路停峥直起身子,“让我看看。”
面前闪烁片刻,等比例的水幕拉起。五颜六色的自然色彩填满了简洁而空洞的办公室。银荔扎着羊角辫,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直不起腰,视角一切,不远处小白狗哼哧哼哧一跃而起,像块炮弹冲出去一口衔住比它脸还大的飞盘,随即被穿着围裙的女仆硬生生从嘴里拔出飞盘,它气得追着她咬。
“不能这样——哎呀!”
银荔一边维护游戏规则一边笑,手忙脚乱地接到飞盘,撒开脚丫子跑起来。
男仆站在原地,片刻后也跟着跑起来,等着接她的飞盘。
莺飞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