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视野里。

莫名其妙。

整个城堡大致构造神代弥生已经记住了,加上猫的身体非常灵活,他很快就离开了阴森恐怖的地牢。

与底下地狱般的景象相比,上面的楼层干净又明亮,甚至带着令人心生向往的神圣。

身着袈裟的僧人三五成群,佛堂前香火缭绕,虔诚的信徒俯首叩拜。

黑猫站在房梁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下方人来人往的盛景。

为信徒祈福的主持面容和蔼慈悲,好似弥勒佛般悲天悯人,在信徒的倾述下动情不已,眼含泪光,像极了普度众生的佛陀。

小沙弥笑容可爱,谦逊有礼的接引着来往的人群,佛龛上几米高的佛像金身加冕,佛光璀璨。

西方极乐和地狱的区别,清晰又明朗的铺陈在眼前。

黑猫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前爪一下一下缓缓挠着铁梨木制成的梁柱,在上面留下一道道划痕。

最终,它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离开。

趁着僧人换岗的间隙,黑猫叼着桌上一包祭祀用的点心悄然离去。

回到地牢时,铁门大开,牢房里空空荡荡,铁链垂落至两侧墙壁,小小的野兽不见踪影。

看着脏乱不堪还散发着恶臭的牢房,黑猫眼底闪过嫌弃。

天**干净的猫儿实在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他在草垛上勉强找了个不至于那么难以忍受的地方,松开嘴,纸包落在稻草上,随后趴下身,枕着纸包阖上眼睛。

直到墙面透射进来的光束染上橘红,黑猫在一阵由远到近缓缓前行的脚步声中睁开眼睛,看了眼漆黑的通道,低头叼起纸包跳到草垛后面,透过缝隙紧盯着门口。

不过一会儿,两个穿着粗使服的僧人出现在黑猫视野里,他们边走边聊,脚步闲散。

黑猫的视线落在其中较清瘦的一人手上,稚嫩的野兽被人攥着胳膊拖行于地面,身上再添新的伤口,殷红的鲜血顺着身体,沿路留下刺目的血痕。

嘭走到门口的僧人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幼兽随手丢进了牢房里,另一人手里拿着烛台,看了眼里面不知死活的孩童,问道:不锁起来吗?

话语间没有一点把对方当成自己同类,对他们而言,那不过是个用来实验的怪物。

屠夫不会对案板上的肉产生半点怜悯。

吃完饭再说吧。之前那人关上铁门一边回答:就剩口气了,他现在也跑不出去,我下午路过厨房的时候看见好东西了呢,去晚了可就没了。

嗯?什么好东西?他的同伴瞬间被勾起了好奇心,将之前的事抛在脑后,拉着人连连发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僧人笑嘻嘻的说着,推着同伴往外走。我们赶紧走吧,这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再呆下去我都快吐了。

诶,你别推我啊

等声音远去,躲在草垛后面的黑猫才踩着草屑走出来。

他走到地上趴着的小怪物身边,看着对方身下那滩由鲜血慢慢汇聚而成的水洼,低下头,放下叼着的纸包,尾巴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地面。

啪嗒啪嗒的,带着某种节奏,没过一会儿,猫儿似乎有些不耐烦,节奏逐渐加快,在空荡安静的地下牢房里甚至显得有点吵闹。

布满伤口的干瘪手指微微抽动了几下,地上奄奄一息的小怪物终于有了反应。

微睁的眼睛有些涣散,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团小小的黑影停在不远处,那上面点缀的金色像是黑夜里亮起的星星。

璀璨明亮,好似触手可及。

不住抽搐的手朝着黑影所在的方向缓缓抬起,挣扎着,想要触碰近在咫尺的星光。

黑猫静静注视着,幼兽扭曲变形的手艰难靠近,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无力垂落,砸在地上。

尖锐的猫爪从肉垫里伸出,在纸包上划动几下,黑猫低下头,叼起一块香软可口的米糕,缓步走了过去。

浑浊的眼瞳映着黑猫逐步靠近的身影,鼻间渐渐嗅到一股甜腻的香味儿,喉咙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