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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有紫宫宠 晏闲 6406 字 8天前

妃位,逐出宫门。”

宣到这里,哥哥一动膝盖,是长身而起的架势。

我死死他,对他摇头。

哥哥眼里似有泪光,隐忍看我半晌,终是颓然跌于地上。

我面无表情地抬头,司徒鄞的嘴角不经意勾起,露出谋算之中的笑意。

那一日我记得,是八月初三。

第39章 兵行险招

随胥筠一行人走进拓衿城这一日, 是个风朗云疏的好天气。

拓衿与京城比邻,自是重镇, 不但过城门时受到执戟守卫的严查细盘,放行前还惹得其中一个守卫狐疑地看过来好几眼。

也难怪扎眼,我们这一群人,头一个胥筠便风姿皓爽,若换上贩夫走卒的短打, 反而招疑, 索性玉冠轻衫, 也算公子本色。我则不便着女装同行, 换了一套男子衣袍,也不知能瞒过几个人的眼睛。

“哎, 终于到了啊。”胥筠身边的侍僮方唐惬意地伸个懒腰, 见主子微微嗔目, 连忙收敛形骸。

“呵呵, 年轻人就是精神好啊,骑了一路的马, 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跌散了!”

说话的是五都刺史赵丹青, 他是位武官,也并不老, 还不到不惑之年,性格端的豪迈。

“赵大人若不时常以长者自居,恐怕更能获得佳人青睐。”

胥筠笑着接口,把至今尚未娶亲的五都刺史说得面上一红。随即他哈哈一笑, 压低声音道:“复尘也变风趣了,只是出门在外人多口杂,大家还是以名相称吧。”

“是我失虑了,赵兄。”

我勉强笑了笑,宫里的阴霾和吃紧的边关并没有使他们颓丧不振,还能谈笑风生。

胥筠微微移步过来,轻声问:“娘娘在想什么,从刚才起就一直眼不离微臣?”

他的神情诚恳,那声“娘娘”,实没有半分嘲讽之意。

——那日,皇上当朝宣旨,惊动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老祖宗疼我,拄着龙头金杖移驾朝堂,无论如何都要保我清白。

那天,我第一次在司徒鄞眼中看到为难,趁此机会,如素也跪出来替我求情,一时间场面纷乱。

当我以为事情出现转机的时候,司徒鄞冷冰冰的声音从龙座上传下来:

“身为一国之君,朕不可能徇私枉法。既然皇祖母开口,娴妃,朕给你两个选择,其一,如朕之前所言,其二,朕可以给你一次表清白的机会,许尔与钦差大臣出宫查案,限时半月,若届时无果——人头落地。”

真是好一句“人头落地”。

我从往昔中回神,嘘出一口气:“都说了以名相称,大人心中礼法太重了。”

胥筠淡淡一笑,我察觉自己话中矛盾,讪笑着闭了嘴。

赵丹青左右看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去客栈吧,一路颠簸,大家都该歇歇脚。”

许是阳光毒辣,到客栈时已有些昏昏欲睡。订下了房间,胥筠亲自把我送到二楼天字号房,语声一如既往地有礼:“折腾一路想必累了,姑娘且好好休息,余下一切无需担心。”

他叫一声“姑娘”,我便低头看一眼身上的长衫。对着一个男子装扮的人叫姑娘,还如此一本正经,也就此人做得出来。

面对这张守礼的脸,我终是抱怨不得,应了一声,推开房门。

关门的时候,胥筠又唤了一声“姑娘”,似有话想说。

我哭笑不得地转身:“复尘,你我都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已经不是皇妃,你无需多礼,况且……”我眼神飘忽,“多礼,也并不能救我的命。”

胥筠眉目一凛,“在下没想到姑娘会答应……为什么?”

我轻叹,摇了头只道:“记得吃饭叫我。”轻轻阖上门板。

躺上床,反而午睡不着。尽管面对复尘强作轻松,但我明白他想问:为何要答应司徒鄞的条件,出宫查案?

为什么在逐出宫门和人头落地之间,我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