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3)

顾有紫宫宠 晏闲 6313 字 8天前

去哪儿贪玩了,瞧这一身土。”

迢儿回我的幽怨眼神中,多少有点没有得遇明主的郁闷。

晚饭过后,哥哥把我叫到花园,看上去满腹心事。

边关战事正吃紧,他此时回来,也只我有这天大的面子。

妹妹嫁人本是喜事,但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开心。

借着月光仔细打量钟辰,伴着金戈铁马这么多年,他的面皮丝毫不见粗糙,还是那么细腻俊朗。

我常常奇怪,凭哥哥的文采品相,怎么就没个敌国的公主一见倾心死活要嫁给他,那样百年稳固河山就唾手可得。

哥哥说这太不靠谱。我却没告诉他,娘亲常常从夜梦中惊醒,就怕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在战场,她连尸骨都收不回来。

那一晚,钟辰对我说了很多,我们兄妹俩已许久不曾这般谈过心事。说到最后,他认真地看着我道:“若是你不愿意,我立刻去宫里退婚。”

哥哥的话锋同他在战场上一样强硬不疑,盯着他眼里的星辰,有那么一刹,我很想点头说好,然后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躲进他怀里撒娇。

只可惜我已长大,许多事情,即使哥哥肯拼了性命护我,我也不能再任性自私。

入宫之事,实已没有半分退路了。

回房时,迢儿刚备好一桶洗澡水。

我缩在热气弥漫的水里,很长时间没说话,迢儿也不说话。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直起身子,唤她一声,注视她的眼睛。

迢儿的杏核眼灵动漂亮,总有一层淡淡光晕包裹,似喜似嗔。小时候我将自己的衣服给她穿,携伴上街时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姐妹。

她只是倒霉有一个赌鬼父亲,但被卖到我们家又似乎没什么不好,我一直拿她当亲人看待。

所以我不舍得她跟着我探这场龙潭虎穴。

“进宫是势在必行,我担心的只有一件,就是你如何安处。我本想带你入宫,但你不趟这趟浑水也好。”我散漫地呵着气,等她的反应。

“我自然是跟着小姐。”迢儿柔柔地笑了,不甚辩驳。她知道若她不允,我撇不下她。

我刚要叹气,又听她说:“我担心的也只有一件——小姐,你真的不顾自己,要去做政治联姻的棋子?”

我苦笑不语。我当然明了,古今历史,皇帝和将门之女联姻,没有几个女子有好下场。

只因兵权大于皇权,皇家要保江河安稳,将军要避震主之嫌,从一开始就是一桩生意,没有半点情感可言。

既是如此,我保证不赔本便是。

七日后我踏上大红花轿,拜别母亲兄长,十里长街大放鞭炮,此起彼落。

坐在轿中的我耳听环佩铮鸣,茫然得不知何去何从。

宫中那一套礼法繁多,我又是太后钦点的妃嫔,是以未见皇上,却要先去宫銮各处行礼。

我换上一身粉红的百蝶穿花金丝福缎,外罩五彩勾丝的祥云褂,头顶各色耀目珠宝,宫中各处峥嵘风光领略不及,惟有三叩九拜而已。

之前最担心的便是谒见太后娘娘与太皇太后,都道丑媳难见公婆,想来这两位后宫之主自都不是好惹的。

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太后面上淡淡的,我却看出她眼里流露欣喜,不知是满意我这个人还是我的家世。

太皇太后辈份更长,却慈祥如祖母,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奶奶以前待我的好。行过礼后,太皇太后拉着我亲亲切切聊了许多,告退时除了寻常赏赐份例,还赏了我一对太上先皇送她的龙凤玉镯,令我惶宠莫及。

回到自己的宫殿已近薄暮,听迢儿说,眷瑷殿在后宫宫苑中,占地算是数一数二的,太后下旨特意为我收拾出来,“眷瑷”二字还是皇上亲提。

“瑷为美玉,‘眷瑷’便是怜赏美玉之意了,小姐,皇上一定看重您。”迢儿开心地说着,用银剪将烛火挑得更亮了些。

我垂头不语,只顾低头看手上的镯子。

我在等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