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姐,怎么又让皇上这么走了,厨房正做着小食呢,马上就能端过来了!你、你、你怎么就不知多留皇上一会儿呢?”
我叹气:“不如明日在院内放几只黄雀。”
迢儿住了嘴,想一想问:“为什么?”
“因为我爱听它们叽叽喳喳。”
迢儿立即脸红,甩甩胸前的大辫子转身,且不忘她的摇头晃脑:“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啊,好心当作驴肝肺啊,我这样一个忠心为主的人啊,真是可怜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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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清早,许久不闻声息的应妃,突然遣人送来一样东西。
我打开包裹的红绸,是一只两耳三足的手玩玉鼎,成色清白半透,里头装着满满的殷红粉末。打开鼎盖闻了闻,是握椒殿的夜神留霜。
随物还有一封信,上书工整汉隶:
“闻妹近来深得圣心,愚姊遥望难及圣宠,深感从前诸多不当,悔之莫及。望妹念在同侍皇上,肯屈驾一见,以了愚姊之憾。”
“应妃竟然送来了和解帖,是我少见多怪了吗?”迢儿夸张地揉眼睛。
秋水道:“皇上月余不曾踏入握椒殿,应妃忍到今日送来帖子,不知暗地打着什么主意。这几年没见应妃对谁低过头,娘娘不得不防。”
鸿雁也来凑热闹,声音怯怯的:“应妃娘娘做足了功夫,娘娘不去不好吧?”
我听她们议论,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信笺。
迢儿问:“小姐看了这么半天,看出什么了?我们要不要去?”
我放下信,“只看出一点,这求和信不是她写的。”
“不是?”
我漫然地呵了口气,“隶书太正统了,不受女子喜爱,况这行文绝非应妃语气,出自惯写八股文的老进士之手还更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