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事情是我来做,你……这是在担心吗?”
担心?
温颂川努力去理解这个词所表达的含义,周围的一切在他的脑海里变得迟缓。
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
箭矢的破空声,他挥动臂膀甩出鞭子与箭矢相撞的金属摩擦声,一切的一切在他的耳边显得异常清晰。
他之前是想让宋庭死的,所以其实根本不存在担心与否。
但是他为什么会下意识去拒绝宋庭所提的办法呢?
明明只要他死了,自己郁结在心中这么多时的仇恨,也会随着宋庭的消亡而消散。
这个办法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能活,宋庭极有可能会死。
他张了张嘴,“好”字卡在喉咙里,像是一团异物,上不去,下不来。
他无法说出赞同这个办法的话来。
他违背不了自己的本心。
抬眼看到宋庭,恰巧他也望着自己。
他其实很多时候把这一世接触到的宋庭,和上一世杀掉他的宋庭区分开来。
两个人虽然外貌一样,身世一样,就连名字都一样但就像完全独立的个体,他的恨意,在这一段时间和宋庭的相处中,似乎都落不到真正的实处。
这才是温颂川躲着宋庭回到回阳宗清远峰,把自己关了这么久,最想不通的一件事。
就像他现在拒绝宋庭以身处危险之中换来他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