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页(1 / 2)

或者换句话说,兔死狐悲。

如果他前世对大师兄表明心迹,大师兄恐怕也是这样吧。大师兄骨子里其实有些高傲,为人处世总带着些隐隐约约的疏离,以及不动声色的轻蔑。

沈正泽好不容易得了大师兄的青眼,怎么能够忍受自己被疏离呢?

因此沈正泽宁愿将自己的心思藏得严严实实,绝不展露分毫;也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进而博取一线希望。

谢灵均本想抬起沈正泽的头,念及对方刚才说过的话,忍住了冲动,说:“言归正传,我答应你,以后用你认为正常的方式,正常地对待你。”

谢灵均着重念了“正常”二字,又将“正常”二字说了两遍。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在沈正泽眼里,竟然是一个行为处事不正常的人。

沈正泽“嗯”了一声,示意听到了谢灵均的话,但实则并不对谢灵均的话做任何评判。

谢灵均执着于自己心中的疑惑,解释了这一大段,重新将话题绕到江歇身上:“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对师尊的看法了吗?”

沈正泽在回答之前,好奇发问:“我曾经同你说了这样一个荒诞不经的噩梦,你不会觉得我很好高骛远吗?明明只是一个筑基后期的人,竟然也敢做梦,肖想成为太上境的大能,执掌青阳阁。”

“不会。”谢灵均一口否决。

沈正泽笑了笑:“你真有意思。”

谢灵均沉默一会儿,问:“你不愿意和我说。”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是,”沈正泽承认,“我不太愿意和你说有关师尊的心里话,因为我也是不久前才想通,现在心里正痛苦,还需要时间来消化。不过你既然问了,又对我有恩,我就是告诉你也无妨。”

沈正泽是非常修长挺拔的一个男人,与“楚楚可怜”这四个字毫无缘分。可他披散着头发,半趴在白石上,看起来莫名有些惹人怜爱。

谢灵均难得生出一丝同情,说:“你不想告诉我,可以不用开口,我也不是非听不可的。”

“无妨,”沈正泽再次说了这两个字,“等我再想想,理清了思路,我就告诉你。”

谢灵均觉得自己勉强了沈正泽,打断道:“不用说了。”

沈正泽完全压下自己痛苦的样子,侧着脸看向谢灵均,眼尾上挑,微微泛红,竟然早已披上了一副笑模样。

他说:“我不勉强。”

这样一来,谢灵均也无话可说,不再阻止沈正泽。

沈正泽边想边道:“如果你还记得我做的那个梦,你应该知道,在噩梦里,大师兄是入魔了的。”

谢灵均点头。

沈正泽换了一条胳膊枕着,继续道:“我很害怕,当时师尊追杀大师兄的样子,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很怕他。”

谢灵均若有所思。

他原来以为沈正泽觉得江歇偏心,因此才对江歇有意见。

尤其江歇一开始对沈正泽如沐春风,再对比他对谢灵均日益严苛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果沈正泽想明白,江歇对谢灵均倾囊相授,而对他沈正泽不过放养。那前后反差,很有可能让沈正泽衔恨于心。

但沈正泽并非因此而讨厌江歇。

谢灵均心中的芥蒂消解大半,对沈正泽的态度也好了一些,柔声安慰道:“那只是过眼云烟,做不得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你要是为了一个噩梦而耿耿于怀,不就错过了眼下这大好时光吗?”

“你说得对。”沈正泽赞同道。

谢灵均嘴角扬起轻浅的弧度,感慨:“浮生若梦……庄周梦蝶,谁能说那梦见的一世浮华,到底是真是假呢……”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沈正泽轻声请求。

谢灵均:“什么事?”

“拜托你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我这个梦太过可笑,别人听了,还以为我得了失心疯,痴心妄想。你想,梦里光风霁月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