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还是自己回了老家但奶奶已经不在了的痛苦,人都说触景生情,他小时候有几年就是奶奶带着在这里长大的,后来父亲做生意发了财,将他和奶奶接进城,但沈春莱是个固执的小老太,说是在城里住不惯,还是住回了桃溪村。

于是陶知秋平时在城里上学,寒暑假就回来跟奶奶一块住。

再后来,奶奶去世,他就不愿意回来了。桃溪村在记忆里越来越远,好像已经成了虚无缥缈的桃花源,有时做梦梦到,陶知秋惊醒的时候满脸是泪,惶惶然。

也不过才过去半年多。

而现在兜兜转转,到底还是回来了。

陶知秋把相框上的灰尘擦干净,重新整理好。

弄了个把小时,他住的这个东边朝向的屋子也算是打扫得差不多了,两扇窗子开着通风,他抬起手腕看看表,终于到了放自来水的时候。

于是又连忙把经久未用的缸和盆给刷了用来接水。

他这一天做的活能抵上人生前十九年的,陶知秋脱了鞋袜踩在石板上洗脚,发现两条胳膊上不知什么时候还起了点红疹,也不知是被蚊子咬的还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他挠了几下,一身的红印。

另一间屋子里林远还在拖地,从别家借来的拖把,碎布条粘在一块做成的,却拖得很干净。

自来水管缓慢而平稳地往缸里进水,陶知秋洗干净脚,换了一块地站着,他低头盯着缓慢荡起波纹的水面,有一道从外面经过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

夏天日长,太阳有些刺眼,谢淮之从外面忙完回来,很快发现有一道目光一直紧紧跟着他。

他转过脸,冷淡中似乎还有几分不耐,隔着矮墙和另一边的陶知秋对上了视线。

一触即分。

墙外一颗高高的梨树,枝头缀着青梨,风吹过叶子,发出簌簌的声响。

看久了眼皮发涩,陶知秋眨了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这大约就是隔壁的邻居,那会儿林远想找他借点东西,人不在家。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几秒钟,陶知秋将水管接到另一个盆里,天气依旧很热,他晒得有些发晕,找了阴凉地待着,又发起呆来。

还有一堆事要做,可惜他已经耗尽了力气,身上的红疹鼓成了包,陶知秋把自己挠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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