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蓁低头看向薄崇礼,“哦。”
接着他轻拍旁边的座位,淡淡说道:“你还是坐后面吧!顺便再给我当一下导游,介绍下沿途的风景。”
此时,宁蓁心下略有疑惑:来的时候不是给他介绍过吗?
然不等她思考几许,后座的男人开始不耐烦地催促道:“宁蓁,快上车。”
见薄崇礼如此,宁蓁也没多想什么,便关上副驾驶的门,走到后面开车门上车。
返程的路上,薄崇礼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时不时指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问宁蓁问题,她都一一解答。
蓦地,他伸出手,指着窗外远处的一处古建筑,开口询问:“那是什么地方?”
宁蓁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轻声回答道:“”那是一座庙宇,到现在应该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至今还有人供奉。”
须臾之间,薄崇礼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一处。这次他所指向的是某处在风中微微摇曳的一棵歪脖子松树,问道:“那棵歪脖子松树,那天你说它多少年的树龄了?”
宁蓁闻声看过去,一眼认出那正是他们来的那天,她曾向他介绍过的百年古松树。
只见她不紧不慢,耐着性子回应道:“按照旁边立着的标识立牌,上面标注的是二百三十年树龄。”
薄崇礼似乎对这棵树很感兴趣,听完宁蓁的介绍后,继续问道:“它怎么会是歪的?”
那棵树长得确实奇怪。周围的松树都是笔直的,只有它歪的别具一格,让人一眼难忘。
宁蓁先是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对这个感兴趣,微笑解释道:“据以前的老人说,几十年前它并不歪的。是后来,对面那个地方发生山体滑坡。大量滚落的石块倾泻而下,其中一块大石头直接压在那棵树的主干上。就这样,在经年累月的压迫下,这棵松树最终慢慢地被压弯了腰,变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种歪脖子模样。”
听完这番话,薄崇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宁蓁偷瞄了下他脸上的神情,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待车子驶过数道弯,行至直线路段时,他慵懒的目光又落于另一处景致之上。
他伸出手,指向左侧窗外那大一片密林,淡淡问道:“那一片林子是什么植物?这一整片都是它们吗?”
听到他的问题 ,宁蓁侧过头扫过去,待认出对面山上的植物是什么后。她的嘴角缓缓浮现一丝笑容,眼神里满是怀念,悠悠介绍道:“那是木槿花。对面那一片山上,长的全部都是野生木槿花。等到明年六月,待到这一片木槿花绽放之际。这里将会出现一片无边无际、甚为壮观的 木槿花海。到时候满山遍野,粉的、白色、红色、紫色的花朵,微风一吹,花瓣如同雪花一般纷纷扬扬飘洒下来,那个场景简直美不胜收。”
一想起那绚丽多彩的景色,宁蓁清冷的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这说到她喜欢的地方,那就有的聊了。
此刻,她讲的兴致勃勃,而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也始终保持专注倾听,神情格外专注。
却不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原本一直将目光投放在窗外景色之上的薄崇礼,竟不知不觉间把视线转移到了她身上。
男人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中,悄然流露出一种连他本人都未曾察觉到的柔情。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正神采飞扬介绍着的宁蓁。他不发一言,却难得的耐心跟专注,仿佛已经沉浸在宁蓁描绘的木槿花海的美妙景象中一般。
窗外的风景犹如一道绚丽的画卷,随着车辆的前进不断变换画面。一处接一处,宁蓁熟悉的地方不断地从她眼前飞速掠过。
她越看,心里越发的怅然。今天一走,不知何时会再回来了。
她觉得自己很奇怪。年少的时候总梦想着有一天能够逃离鹿鸣山。觉得这里落后、偏僻、不方便。可随着她越长越大,走向越来越大的城市,见识更多外面的世界后。每次当她累了,想停下脚步歇一歇时,最想回到的避风港居然会是这里,会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