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都是十分谨慎的。
很多人都认为,只有安抚了死者,他们在天之灵才会保佑生者。
因此很多人家即便有争执,还是会先安葬逝者。
但这家人的做法着实奇怪。
我们一路朝那家走去,听到的都是说那家人的不孝,总而言之。从老人嘴里出来的,都是叹息声。
“今晚是孙云的头七,不管他这几天的魂魄在哪里,最后都会回到家里看上一眼。若是一旦看到自己的遗体还未下葬,绝对会生变。”
姜小鱼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每个正经,但办正事的时候,还是挺严肃的。
而且每一次她严肃起来,就说明这件事绝对不容易。
此刻,我们就站在孙家的门口,老远就闻到一股尸臭味。
我捂着?子说,“你是想说他会觉得家人不愿意自己死去,再度附身入体吗?”
见她不说话,我又说,“可这么大的腐烂味。他即便附体,也是毫无效果的。”
“但有可能会变成厉鬼。”一声不吭的楚辞突然开口接下了我的话,说,“因为不甘心。”
姜小鱼眼眸一颤,下一秒那不正经的笑又爬上了脸颊,含情脉脉的看着楚辞,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原来楚警官也知道这类的事?”说着她还用身体推了他一下,笑得很暧昧,“是不是同行?”
楚辞咳嗽两声,往边上退了两步,与她保持距离。
指了指前方说,“有人过来了。”
“咿呀”一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开门看到我们,先是一愣,然后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警察。”姜小鱼撒谎不眨眼的说,“我们从邻里街坊那里了解到你们有委屈,觉得这件事蹊跷古怪,因此过来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那妇人一听是警察,立刻喜上眉梢,“孩子他爸,警察来了,快过来。”
没一会儿,从里面就出来了好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样子都是他们的亲戚。
姜小鱼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往楚辞背后一缩,还将我给拉了过去。
把楚辞推到了前头。
他多半很无语,拿出警察证给他们看。验证身份后,才被允许进去。
“警察先生呀,我们家云仔的死绝对是付家做的。那老头子心肠毒辣的很。我家云仔不过是不小心碰倒了他的孙子,他就直接叫人打了我儿子一顿。是,他们家有钱有势力,我们惹不起,只能忍了一口气。可谁晓得?大半夜的,他家就来人敲我们家的门,说我儿子偷了他孙子的玩具,还毁了田地里的稻草人,非要我儿子陪。怎么说他们都不信,最后还是报了警,他们才消停。但是第二天,我就发现云仔不在家里,问了人也不知道,最后却在付家的田地里边上的小河里,找到了云仔的尸体。我们上门理论,可他们一口咬定不是他们做的,所以就闹了这么久也每个说法。”
妇人从引我们进去,就开始说起了事情的原委,一边说一边哭,很是伤心。
一般这种安慰人套话的事都是姜小鱼去的,我只负责当配合,兼观察周围的环境。
孙家,分的是前后私房,中间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就放着孙云的棺材,也一并当做灵堂使用。
各方面的摆设都是很简单的。看得出来,这家人并不是特别富有。
可是说话的妇人,孙云的母亲,孙氏脖子上的那一条项链却价值斐然。
因为前段时间小姨疯狂的喜欢潘多拉的首饰,每天都发图片给我帮她选择款式,所以我认得。
孙氏脖子上那个吊坠,是潘多拉的坠子。
一般来说,戴这个并不能说明什么。
而且现在假货流行,就算是假的,也没人知道,很多人都是图个漂亮而已。
但孙氏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喜好打扮自己的人,穿的非常朴素,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脸上更不用说化妆了。还残留着一丝污渍。
就这样的人,会戴着潘多拉的项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