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贾赦来说,完全就是个路人,贾赦有他自个的事情要做,完全没有心思放在贾政史氏他们一家子身上。
问题是,史氏却像是突然想起来还有贾赦这个儿子一样,在知道张氏有孕之后,竟是直接送了一批丫鬟婆子过来,婆子说是给张氏准备的稳婆乳母,丫鬟嘛,一个个妖娆多情,虽说没有明说,但是差不多就是明摆着,是给贾赦暖床的。
问题是,史氏还拿贾赦当做傻瓜一般,送个人过来,连个身契都没有,贾赦从城外回来,听说了之后,立马就叫家里的下人直接将人送回去。
史氏听着那管事貌似恭敬,实则讽刺地说什么安乐侯府小门小户,用不起国公府的奴婢,老夫人的好意心领了,只不过,侯爷不需要这些伺候的人。史氏几乎端不住自个那慈爱的脸,最终僵着一张脸,叫人抓了一把赏钱,让那个管事走了。
等到管事走了之后,史氏才气急败坏地抓着手上的拐杖就是一个横扫,几乎将一边伺候的丫头扫了个趔趄,然后就是咬牙切齿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张氏知道贾赦直接将人送回去之后,心中就是一乐,哪怕这么多年下来了,听说史氏吃瘪,她心里头就是高兴,当初不知道在史氏那里受了多少气,只是碍于史氏是长辈,张氏也做不出那等泼妇一般的举止,因此,一直也只好忍着,如今见贾赦一点也不给史氏面子,想到以史氏的性子,如今肯定正在家里生气,张氏就是一阵快活。
张氏肚子里的孩子如今也五六个月了,贾赦之前把了脉,应该还是个男胎,这让贾赦其实心里头还是松了口气,这年头的女孩子,即便是在闺中,也很难过上真正舒心自在的日子,嫁了人之后就更别提了,如果按照后世那种教养女孩子的方法,只怕到时候,贾赦的女儿都要嫁不出去了,因此,他倒是宁愿自家都是儿子,起码不必受到这个世道的太多束缚。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又是到了年根上,贾敬那边,织造府差不多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架子,内务府还有户部那边,也已经遴选出了几家皇商,叫他们专门负责羊毛的收购运输还有毛呢布料的售卖问题,织造府的地址定在了天津,距离北平卫不远,又正好是海边上,可以在那里修建大量的水力纺织机,成立织造处。贾敬开春就要带着家眷去北平卫任职。
而林如海那边,却是比较郁闷,林母原本身体就算不上很好,入冬的时候不小心染了风寒,喝了几服药之后,当时觉得是好了,但是,没多久便复发了,如今卧病在床,年轻时候落下的一些病根也跟着发作起来,林如海一个太医接一个的请回来,林母也是时好时坏,一直就没正经好起来。
林如海没有办法,只得又跑过来找贾赦,算是病急乱投医了,贾赦过去之后,也只能摇头,林母年纪大了,本身体质就不是很好,当年林母也算是高龄才产下了林如海,身上也留了一些病根,如今差不多已经是油尽灯枯的时候,药医不死病,贾赦医术固然不差,却也没有跟阎王爷抢命的本事,因此,也不过是用金针之法,能够减少林母的痛苦罢了,林母若是能熬过这个冬天,应该还能有一年左右的寿数,若是熬不过去,那也只能作罢。
林如海简直是欲哭无泪,他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圣人那里也混了个眼熟,已经想着开过年就外放,在外面积攒一些资历,日后回京就能在六部担任一个比较关键的职位,说不定将来也能够入阁为相,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林母病重,若是林母去了,他就得丁忧,三年之后,谁知道圣人还记不记得他啊!
林如海常常说什么敬鬼神而远之的人,这会儿也是跑到京中的各个寺庙道观,捐香油钱,许诺什么塑金身什么的说法,不管是什么样的名医,都将人请回去给林母治病,但是天不从人愿,腊月中旬的时候,一场大雪之后,林母在夜里安静地走了。
林家那边总之是乱成了一团,虽说在这之前就已经叫人准备好了棺木寿衣什么的,一方面算是冲一冲,另一方面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忙乱起来,林家子嗣单薄,贾敏进门就开始帮着林母管家,结果,在给林母哭